谢玉衡心下快速计算一番,将需要用到之细纱布的数,报给甄酉谦。
“得嘞,那改日在沾沾小状元喜气。”
甄酉谦从桌上拿了个荷花酥,一边啃着,一边快步往外走去。
谢玉衡一行也开始商议起‘瘟疫’之事,谢林与余清音对视一眼。
得到余清音无声的鼓励后,谢林出声道:“家主,我同你一块儿去。”
谁知,谢玉衡摇了摇头,道:“若事态严重,想来还得封城。”
“而上京作为一国之都,也会限制来自疫区人员的进入。”
“我与大哥已是封了官的,倒可以同翰林院直接请假,你们几个却不可错过两考之期。”
朝考与吏部试定在八月中旬,此去归期未知,朝廷也不可能为部门进士而延期考试。
“那竹书和秉文不是在扬州,还有扬州归乡的进士......”
谢玉衡还是摇头,分析道:“秉文兄有杨师叔,便是错过此次朝考入不了翰林院,问题也不大。”
至于谢竹书......本是为护谢知意安危才跟着去的,而今只能希望疫区问题不要继续严重才好。
只是车马书信慢,消息具有滞后性,不知此时情况如何了?
孟婉宁同几位夫人一进来,就见小辈们凑在一块不知在嘀嘀咕咕什么。
孟婉宁出声问道:“这是怎么了?都聚在这块儿满面愁容的。”
谢玉衡回身望去,就见孟氏带着几位夫人一同进来,身旁跟着的侍女锦绣,手里还捧着一个坛子。
只见坛边红绸已是褪了色的,谢玉衡估摸着,这是当年她满月时埋在老宅后院的状元红。
将事情始末同孟婉宁一说,成功得到娘亲愁容+1
有夫人嘀咕道:“莫不是扬州真的有灾星,这水灾瘟疫一个接一个的,都不让人喘口气!”
旁边满头华丽簪钗的夫人,接话道:“可不是,哪年端午前后不是下暴雨,偏今年最严重。”
“本打算生辰时,让我家老爷给买几匹云锦做衣裳。”
“可自扬州暴雨后,这云锦价格那是一天一个价。也不知哪来的灾星,真是晦气!”
某背后主使脸不红心不跳地持茶轻抿,眸中一片趣然。
汉江下游水患年年都有,只不过今年......江陵府报经常刊登罢了。
家里稍微有点钱的都会定府报,反正也不贵,就几文钱的纸墨费。
加之娘亲的茶会,若有提及此事者,就会得到江陵侯母亲的称赞——‘有大家风范。’
继而好生议论一番,哪些行业可能受其波及可能涨价,家里有生意的可要提前备货。
又恰逢钱塘决堤,将扬州灾星之事推至高峰。
本是不信的人,心中也会存有几分怀疑。
池观旭利用工部右侍郎之职,将孟疏鸿、池柏二人,一人支到扬州,一人派到凉州。
为保齐池柏所剩不多的名声,可真是煞费苦心。
见容时领着吴大夫来了,谢玉衡直接将茶一饮而尽,带人去楼上包厢内商议事情。
保持优雅坐姿的一位夫人,顿时谢了气去,往椅背上一靠,叹道:
“婉宁啊,你家玉衡真是愈发出色了,端坐在那我就觉得有股压力,活像是看见了郡守大人。”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你是不知她调皮的时候。”孟婉宁笑着摇头,脸上的宠溺之色近乎实质。
另一位夫人插话道:“咱江陵侯出色那可是实打实的,九岁的状元。”
“唉,我家那小子能考中秀才,我都要去庙里给菩萨多上几炷香!”
她话头一转道:“话说,婉宁你放心就让他往扬州跑啊,这......”
这江陵侯本来身子骨就不太好,万一再染上了疫疾......她家生意每年打点,又要多出好些银子!
孟婉宁轻叹一声,道:“孩子有自个的想法,我们做大人的总不好干涉太多,再说他爹也在那边呢。”
理是这么个理,可又哪个做母亲的,真能放任孩子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可能对孩子自个不利不说,万一孩子的心野管不住了......
就像许家那个,得亏是孟婉宁拉了一把。
众贵夫人羡慕谢玉衡出色是一回事,可真要按孟婉宁的育儿方法教孩子,又是另一回事。
万一儿女离心,掌控不了,娘家再使不上力的话,老了可有孤苦日子过。
不过婉宁有一句话说得极对,靠人不如靠己,唯有自己有,才是真的有!
贵夫人们刚还说着孩子的话题,又立马开始谈论起生意上的事。
而江陵城外,也在紧急加铺木轨。半天八十文的工钱,一大堆人抢着干。
有没抢到名额的大汉,叹息不已:“唉,要是江陵侯常在江陵就好了。”
“你傻啊,这玩意跑这么快,指不定以后常需要人铺设,不若趁现下在旁多学着点。”
大汉撇撇嘴,嘀咕道:“你也说了是别人,那能和江陵侯一样吗?无奸不商,恨不能一个人当两个用。”
从东城门一直到南边港口,虽有些距离,但胜在人多,木轨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