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侯真是笛艺...精湛啊。”一个举子举杯高声赞道。
“是矣,吾从未听过此般‘美妙’之笛音,托江陵侯的福,有幸一闻,乃不负此生。”
主桌众官员们默默喝茶的喝茶,吃瓜果点心的吃瓜果点心。
周参云悔不当初啊,他好像对笛音也没那么热爱了。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唯兰攸宁老脸懵逼,看着举子们脸上真诚的认可之色。
莫不是他老耳不好使了?这笛音焉是人能听的?
甭管是不是吧,散席之后,举子们默契对外称江陵侯乐理了得,堪称一绝!
听了想自裁,你就说绝不绝吧!
街道上飘着细密的横雨,青石板湿漉漉的。
一群阳光的少年,提着宴会上打包的鹿鸣饼,结伴去买临沅土物特产。
榜也出了,宴也吃了,也是时候回江陵了。
待岁末荆州的治所,便要由临沅改为江陵,想来以后无事再少来临沅的机会。
“那个,嗯...”
路过琳琅阁,梅行云扭扭捏捏,支支吾吾的。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甄酉谦抬手给了他一巴掌,这副鬼样子真辣眼睛。
“我想给你妹买簪子。”
簪子,乃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
若是男子赠送女子发簪,则意为求此女为妻。
反之,女赠男。则是代表女子只为正室,不做妾。
而琳琅阁,便是以掐丝珐琅簪闻名武陵郡,其细腻之工艺在荆州亦是独一份。
谢氏书院众人,皆心照不宣的脸上带笑,磕到了,磕到了。
甄酉谦手痒很想揍人,抬腿给了梅行云一脚,“还不快去,磨叽什么!”
早知就不问了,狗嘴里能吐出啥委婉的话。
梅行云委屈,这不是大家都一块嘛,他总得问问。
“我们一起,我也想给姐姐买一根,哦不三根!”谢竹书拍拍鼓鼓囊囊的荷包。
昨个家主给的奖励,考上举人的都有,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富呢。
“我也,我给妹妹买根。”谢林面带腼腆之色。
有人带头,众人亦想着自家女眷,一起进了琳琅阁。
阁内,有好些女眷正在挑选首饰。秦东流亦在,陪新结识的姑娘挑选发钗。
见姑娘瞧不上便宜的,秦东流满脸肉疼之色。
男子汉大丈夫又不好在姑娘面前哭穷,只能眼不见心不烦,移开视线。
打眼瞧见刚进来的谢林,有几分眼熟,是前些日子街上遇到的穷酸小兔崽子。
“哟。”秦东流阴阳怪气的,正欲嘲讽土包子也有钱逛琳琅阁。
就见这行人手中都提着一个油纸包,油纸上印着食草的鹿,此乃每年鹿鸣宴结束后,赠送举子们的鹿鸣饼。
仔细一看,那江陵侯亦在其中。见众人闻声望来,秦东流咽下一口唾沫,故作轻松左右瞧瞧,道:“哟,今个天气真不错哈!”
众人上下打量一番秦东流,下雨还天气不错,鉴定为脑有大疾。
许律路过秦东流时嗤笑一声,嘲讽之意令秦东流憋红了脸,却再不敢出言挑衅。
“你认识那人?”谢玉衡回眸,见那男子身体微微颤动,想来气得不轻。
许律吊儿郎当地抛着荷包,“算是吧,乡试前一天遇到的,一耍杂戏的。”
谢玉衡估摸这男子不是什么好人,便跟着琳琅阁的小二直接往楼上去。
她亦打算给娘亲,还有族中几位优秀的女孩子买些饰品。
掐丝珐琅,由金、银、铜丝线巧妙掐制成各种形状,再以珐琅进行填充烧制而成。
谢玉衡就着垫布拿起一根簪子,花瓣色泽层次分明,花蕊由一根根纤细的金属丝编织而成,中间是一颗圆形的珍珠,在烛光下闪烁着光芒。
簪子通体散发着温婉的气息,倒极适合娘亲。将其交由容时拿着,继续往下看去。
“我们好了,小玉衡还在挑呢?”梅行云手里拿着一把簪子,像不要钱的一样。
谢玉衡挑眉,这么快?
侧头看向梅行云手中的簪子,怎么说呢...旁边的小二,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梅行云这给人家清库存呢?
“你要不再挑挑...”谢玉衡委婉提醒。
梅行云龇牙,“挑过了啊,我觉得都挺好看的嘿嘿。”
这可是他按照玉容妹妹稳重的性子,精心挑选的款式。嘿嘿,玉容妹妹收到一定喜欢。
一侧的谢竹书看着他手中的簪子,又对比了一下自己手中的。
认真地点点头,嗯,都挺好看的,一样的‘沉稳大气’款。
谢玉衡扶额,这都是些什么直男审美,给娘亲戴都嫌老气。
“竹书哥,你确定云华姐姐收到簪子后不会揍你。”
“啊?”
谢竹书不解,有礼物为何姐姐还要打他啊。不解的询问身边的谢明礼道:“明礼哥,这不好看吗?”
谢明礼垂眸,扫了一眼容时手中的簪子,默默将簪子用袖子遮挡住,或许男女之间审美不一样......吧。
便用谢竹书的口头禅回道:“玉衡如此说,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