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果跟周麦几个围着两年轻人往山里走去,那边都是自己人,两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一行人边走边说。
赵公子笑道:“我也不是什么赵公子,我叫赵阳,还没取字,你们就叫我赵阳吧。”
周麦几个也各自介绍自己。
周果正要说自己的,就听赵老太爷在前边喊:“周果,周果,你溜那后边去干什么?那么多人也不差你一个,你来啊,我可是在你这里买了一百石肥!”
周果忙回道:“诶,来了!”
捏了捏周杏的手腕,低声道:“姐,我过去了,你想问什么就问,不要怕。”
周杏点头,“你去吧,你哥哥弟弟们们都在呢。”
周粟小大人一样点头,“就是,姐,你去吧,我会照顾好大姐的。”
赵老太爷道:“你来跟我说说,你这肥是怎么沤出来的,我这老哥一问什么都不知道,说这东西全是你弄出来的。”
周果道:“是我弄出来的没错,沤肥不是家家户户都会吗,我在我们家原先沤肥的基础上自己改的,来,我带你去看看。”
村里人奔走相告。
“诶,这是赵家啊,这不是赵老地主一家吗?怎么都上周家来了?两家要说亲了?我记得他们家那孙子好像还没说亲吧,看上周家的谁了?”
“诶呀,还有谁啊,当然是周家的大丫头了,那丫头也是个挑的,相看了那么多人家就没一个看的上眼的,就不知道这个看不看的上。”
“不一定吧,说不定是来做买卖的呢,你们看你们看出来了……这是往庄子上去吧,买肥,买肥呢,我就说指定是两家做买卖,哪会相看呢!”
村里说什么的都有,暗戳戳的看热闹,还有羡慕嫉妒的,“周家可真是走运,竟然被赵家看上了眼,那赵家那么多地,一年的粮食就是能吃几十年,一辈子什么都不干,都不缺吃不缺喝,周家那大丫头啊是掉进福窝窝里去了。”
这边,一行人进了庄子。
老爷子一挥手朝着周麦几个道:“肥庄上有味道,难免脏乱,你们带着赵公子去山里转转去。”
一伙年轻人就跟他们分道扬镳了。
周果这个年轻人只能跟在几个老的身边。
赵老太爷是地主,这个地主是自己跟着父辈白手起家干起来的,小时候着实吃了不少苦,对于地里的庄稼看的比什么都重,跟村里的农家老汉一个样。
不停的问周果,“你这肥效果到底怎么样,跟家里沤得肥能一样吗?不瞒你说,我虽然不缺地,但是实实在在的缺肥,肥不多啊,除草除的在勤,水浇的再多,也是不成啊。”
一旁的赵老爷就点头。
周果道:“我这就带你去看啊,您老人家跟庄稼打了一辈子交道,肥该不会不认识吧。”
将他带到肥堆前,还有一小堆,“您老看,这之前就是堆肥的地方,不过都卖光了,只剩下这么一点,这么点还是为了给来买肥的人看的样品,给您的肥就是这样的。”
老太爷蹲下来抓起一把肥细细的看,闻,一旁的赵老爷也蹲下来,两父子蹲着一起看。
边看边点头,“没错,就是肥,我庄子上沤的肥就是这个样子的,真能给我一百石?”
周果笑道:“当然,就算最后我们两家成不了亲家,但这买卖也还是在啊。”
老太爷急了,“怎么成不了了,指定成得了,你们有哪些要求只管提,我看你大姐就挺好的,一看就是我们赵家人,只要她嫁进来,我们拿她当亲孙女看待,孙子都得靠边站。”
“啊?是不是,是不是太过了?”赵老爷犹犹豫豫的开口。
气的赵老头差点给他一脚,“什么太过了?你这个不孝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赵老爷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是说啊,爹,你这牛吹得太大了,孙媳妇进门孙子就靠边站了,说这话你也得要人信呐。”
老头脸上挂不住,“怎么就没人信了,有了孙媳妇,有了重孙子,还有孙子干什么?个不成器的,干什么什么不行,只会吃饭,有什么用?”
周果就呵呵笑,不要这么说嘛,这要是能成,她姐是嫁还是不嫁呢?
老爷子解围道:“去里面看看?”
老头看着肥庄里这成千成百的肥堆,跟看见了满地的粮食差不多,“这么多肥啊,这得施多少亩地啊?都施下去能多收多少粮食啊?”
赵老爷也是看傻了眼。
他刚开始还不以为意,现在一看这规模就不敢小看了,据他所知,这才刚开始,好像才卖了一个多月,以后要是成熟了,得多大啊!
十里八乡的肥不是都得来这边啦?
几人就在庄子里待了一个多时辰,父子俩跟没见过世面似的,这堆肥看了看那堆,就在肥堆之间转来转去,眼里什么其他的都看不见了。
周果三人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老爷子道:“……实在不像个大地主。”
周谷点头,“像两傻子。”
周果啧了一声,“怎么能这么说呢,要是大姐能看的上眼,他们就是我们的亲家了,哪有人说自家亲家是傻子的,他们只是见识少,这不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