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也有。
鸡鸭腊鱼都有,好像什么也不用添了!
周米笑道:“小叔,去年家里也没买多少年货,全让几个掌柜的给制备齐了。”
周果翻了翻,肉都差不多了,她还在里面翻到了昆布,这可是好东西啊,跟猪蹄一起红烧好吃的很。
只剩下瓜子零嘴了,还得去买些蜜饯,过年大鱼大肉的吃,容易腻,这些正好可以解腻。
腊月二十五,周家开始做豆腐。
周果则要跟着车去县城一趟,得去买些年货,蜜饯只有县城才有。
她让虎子带了两个人赶着另一辆车跟她一块去,她还得给山里那边的人发年货,米面肉油盐醋,以及布料。
套车的时候问屋里的周大仓,“小叔,你也去看看热闹吧,去不去啊?”
周大仓的屋门吱呀一声开了,脚着鹿皮靴,棉袍加斗篷,还握着一个手炉,显然是已经准备好了。
头发束在头顶,插着一根白玉簪,在屋里这几个月,哪都没去,什么都没干,白了很多。
这一身打扮跟哪家的贵公子出门似的。
李氏看着又是着急又是欣慰,都那么大年纪了,在他们乡下,这样大还没娶上媳妇的,一般都是被人挑剩下的,属于大龄单身汉了,就不好说亲了。
诶,想着开年也过了孝期,是不是该给他说亲了。
万一军营里的上官没有好的亲事给他介绍呢,这一年一年的不是真的要耽误了吗?
找到老爷子商量,这家里这样的事唯一可以商量的人就只有老爷子了。
老爷子一呆,“他要到明年才到弱冠吧?这年纪还大?”
这不正是大好年华吗?
李氏叹气,“先生,你不知道,乡下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样,我们这样的人家,过了二十还没娶上媳妇多少是会被人看不起,说是没人要的,说不定还会到处传你有什么暗疾,小姑娘哪个肯嫁?”
幽幽叹气,“怕是到时候就只能说寡妇了!”
“噗~~”老爷子一口茶水一滴不剩全喷了出来。
“你,咳咳,不至于不至于~~”老爷子摆手,“哪就至于只能说寡妇了?”
李氏道:“乡下行情就是这样的啊。”
老爷子擦了擦嘴,笑道:“乡下行情是这样,自然是因为家无恒产,需要早早的把媳妇娶进门多了一个劳力不说,还能早早的养育下一代,但我们家现在虽然还在乡下住着,但跟村里人已经大不一样了,不说大仓自己,前途不可限量,就说家里吧,这两年是个什么情况,她就是个瞎子也知道。孩子们的婚事你不用担心,不信开年了你看,门槛都得被踏破。”
李氏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放下了心,老爷子是有大见识的人,他说的准没错,而且,自家现在是确实不一样了,在村里住着,她总是时不时会忘记这一点。
另一边,周果周粟周大仓坐着一辆空荡荡的马车,两辆马车在无人的山野上,一前一后的向县城驶去。
周粟很兴奋,想学着赶车,周果也就放手让他赶。
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
周大仓道:“雪天路滑,你要不看着点呢?要是摔沟里去了,你小叔大概还得在家里躺上个把月。”
周果道:“不要紧,他翻年就七岁了,你一直不让他上手他怎么会呢,这些小路段才好呢,让他自己赶,赶着赶着就知道该怎么赶了。”
周大仓就想到李望,笑道:“原先还以为李望这小子比周粟小,弄来弄去两人差不多,那小子跟锯嘴葫芦似的,连自己的年纪都不说。”
周果抓着一把瓜子慢悠悠的磕,也笑,“万幸他还记得自己的年纪,不然怕是要一直做弟弟了。”
周大仓好奇,“他是怎么记起来的?”
周果道:“我们不是不知道他们的生辰是哪一日吗,决定把捡来他们的那一天当作他们的生辰日,结果他今年突然就说,说他娘咽气之前告诉他那个时候四岁了,我们才知道原来这小子已经六岁了,跟周粟一样大。”
周大仓问:“那他就没想起来其他的?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周果摇头,“他没说,不过也不重要了,都逃难了,全家人都逃出来死的只剩下他一个了,知道老家在哪里有什么用?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至于名字,他说他挺喜欢这个名字的,原先的都忘记了!”
周大仓叹气,“也难为他这么久才说出来,只怕是心结一点点打开了,不然跟之前一样,提都不愿提起。”
雪天路滑,行的慢,一行人一大早出发,到了正午才到县城。
年关,镇上的人多,县城里的人更不少。
县城附近的人都忙着进城置办年货,就算是没钱买进城瞧瞧热闹也好啊。
周大仓几年没回来,看哪都是新奇的。
周果道:“小叔,你很久没回来,要不要下去走一走?”
周大仓看着这热热闹闹的街市,来了兴致,“好,那就下去走走。”
三人就下了车,虎子上前来接车,周果给了他钱,让他去买肉买年货,按照山里的人户来。
“是,我们买完了东西在城门口等。”虎子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