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人这会都来安慰,“好在是虚惊一场,没事就好。”
等吴江赶着马车着急忙慌的把镇上的大夫接来,一屋子人已经有说有笑的了。
既然大夫来了,那还是要看的。
结果跟老爷子说的一样,连药都没开。
一家人这才真正的放下了心。
四十多个人这半个月来全部在忙活小花菇的种植,现今前段时日砍回来的那些枯木已经全部用上了。
吴江等人除了每天照料这些菌种之外,还得进山砍木头,这么点木头根本不够用。
周果算着这波菇要是能长起来,明年开春或许就能收一波。
开春收完了,刚好就能再种一茬,这样到了秋日又能种。
一年两茬,到时候产量就很可观了。
确定是虚惊一场后,她又回到了棚子里。
每天抽空出来在山里两个基地跟肥庄上晃荡一圈,完了回棚子里。
吴江遇事不决的时候就会来找她,毕竟是第一次种,双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遇到一点问题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果耐心的一个个去解决,能遇到问题就好,她还怕不来问她呢,那问题就大了。
今冬的第一场大雪还没来,村里人就得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如今内乱不断,胡人又要趁机大举南攻了。
衙门贴出了告示,让大家伙这段时日好好在家里待着,别有事没事的就往外面跑。
周家人心情比其他人都要沉重,无他,因为周大仓还在军中。
几年没回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吃饭也不香了,睡觉也睡不好了。
周果在棚子里忙着种她的菌种,种着种着不免就没了心思。
这天,她正在棚子里忙活,菌种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了,只要栽培种成功就能下地了。
忽然周粟慌慌张张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一脸的泪。
她一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周粟手指着外面,喘了好久的气才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道:“小……小叔……回来了,快……快不行了,姐,你快回去看看吧。”
周果一瞬间眼前一黑,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厉声道:“你说什么?在哪呢?”
也不等他回答,揪起他的衣裳往后背上一甩,就往家里的方向奔去。
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似的,喘不过气来。
怎么会呢,小叔虽然身手不怎么样,但在军中,打仗又不是一个人的事,千军万马,他那身手虽说不能再军中横着走,但等闲也没谁能伤的了他啊,就算是缺胳膊少腿了,也不至于丢了命啊?
周家这会已经哭声一片了,村里人听到动静都围了来。
见到周果回来,纷纷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看过来的眼神中,有叹息,有同情,有担忧。
“果果丫头,去劝劝你娘吧,让他去了也好,你小叔就吊着一口气,想必就是为了回来看你们一眼。”
周果差点没喘上来气,疯了一般闯进屋,拨开围在炕上的诸人,见到了躺在炕上人事不省的周大仓。
整个人跟受了酷刑似的,又瘦又黑,不知道是不是人将要死了,好像肤色里还泛着紫。
胡子拉碴也不知道几天没刮了,白色的纱布从后背肩膀一直裹到前胸,还有隐隐的血迹透出来。
连忙扭头找人。
这一找就看到了老郑,正一脸歉疚的看着他们。
老郑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道:“别急,还有的救。”
“啊?”周果一愣,好半天才诧异地看向哭的死去活来的李氏跟周杏几个,“还有的救他们哭什么?”
老郑叹气。
朝着旁边一个白胡子到胸口的老头道:“别急,这是我们的军营里医术最好的大夫,有他在至少你小叔至少还能多活七八天。”
“什么意思?”周果现在脑袋都是懵的,对于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费力的想了半天,愣是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老郑沉痛道:“你小叔胸前挨了致命的一箭,离心就只差一点点了,这还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箭上喂了毒,要不是你小叔身体健壮,又有军医,只怕早就一命呜呼了,他清醒的时候说想回家,我们就带他回来了。”
顿了顿接着道:“大夫说想要救活他还差最关键的一味药,可是这东西我们问了很多人,连见都没见过,甚至军医自己也只在年轻的时候有幸碰到过,这么多年一直都不见其踪迹,要想找到这味药,七八天的功夫怕是……”
未说完的话大家都懂。
周果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才想明白这话。
老爷子大踏步从外面进来,沉声道:“家里还有一只百年老参,不知道有没有用?”
周果眼睛一亮,转而对着军医道:“是啊,大夫,不知道百年老参有用没有?”
大夫有些激动,“倒是可以一试,这一路来,我们找了不少药铺,百年参一棵都没找到,要是年份真在百年以上,起码能在延长一个月。”
老郑一拍巴掌道:“我还道这小子想回家是想看看你们,原来家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