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当心!!”给树下的周谷吓坏了,摊开手围在树下不住的转圈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接住她。
树尖断了,周果抱着剩下的树干也是左右不住的摇晃,得亏她人小,又轻,晃来晃去幸运的没断。
她将树枝朝着空旷的地上扔去,掏出匕首,将断口处削平,也算是给这树剪枝了,明年一定会发的更多。
如法炮制将另外几个也剪了枝,侧枝也剪了些,这才跳下树。
周谷在下面已经把所有的香椿都捡起来塞进麻袋里了,五棵树,一麻袋都没装下,还剩下几捆。
周谷见她下来,就道:“你好好的掰椿芽就掰,怎么还把树也给弄断了,弄死了你明年上哪再去掰这些?”
周果道:“大哥,你不懂,我这是给他们修剪修剪枝条,修剪好了, 明年就会发更多的侧枝。”
这个,周谷确实不懂,只能低头捆椿芽,一边捆一边道:“好多人都已经下山走了,只还剩下几家在上面,除了你还在山里,还有另外几个也没下来,快,装了我们就出去了,老让人等着也不好。”
周果点头。
众人见他们又扛着一麻袋椿芽手里还提着几捆,就笑,“也不知道这个有什么好吃的,山上那么多,一天掰一些回去也不得了,还特意趁着这个时候掰,也不怕耽误了回去天黑。”
周果只好笑着抱歉,“原来各位婶子是在等我,那真是万分对不住了,我出来了,我们下山吧。”
“额,不止你呢,还有两个也还没出来,真是的,每次都是她们走在最后面,在耽搁下去天都黑了,山里晚上是有狼的,不知道个轻重。”
“哎,你说她们干什么,不都是想多赚几文钱吗,我走的时候跟她们说了的,肯定快下来了,再等等,一起来的一起回去也好,真要把她们丢下,要是出了事,你这个性子怕是一辈子都过不去了。”
“哼,我过不去,我有什么过不去的,又不是我让她们一直待在里面不出来的,要钱不要命,在等一会会,要是在出不来,我可就真的走了。”
周果跟周谷朝李氏几人走去。
陈氏道:“我们也再等等吧,下山的时候人多也热闹些。”
主要是山高路险,要是谁摔了,多一个人能多搭一把手也是好的,一个村里住着,平日里家里有个什么事,能帮忙的可不就是这左邻右舍的吗?
帮他们就是帮自己。
李氏点头,对着周果两人道:“坐下来歇歇,还有两个馍馍,你们两个吃了。”
一行还有十来个人,左等右等,小半个时辰后,很多人都等的不耐烦想下山了,终于两个妇人背着沉甸甸的背篓,背篓上还横放着一个麻袋,瞧着也有半袋,手里拎着一个空篮子从林子里出来了。
一见这么多人在等着她们,下意识的挤出笑脸,满脸歉意道:“真是对不住,一捡起来就忘了时辰了,劳烦大家久等了。”
周果认出来,这是村里有名的困难户,是两寡妇,都是早些年没了丈夫。
一个年轻一点的,约摸也才二十来岁,家里还有一个瞎眼的老婆婆成天挑不是,还有三个年幼的孩子,最大的一个好像是十岁,最小的一个才四岁,全家被卖的还剩三亩地,上到老下到小那么多张嘴里里外外全靠她一个人操持,年纪轻轻腰也弯了,背也驼了,一张脸累成了苦瓜脸,好像连笑也像哭。
另一个也没好到哪里去,年纪大一些,约摸三十多岁了,好在没婆婆,四个孩子也大了,最大的都要说亲了,最小的都八岁了,但孩子大饭量也发,她能保证孩子们不被饿死就不容易了,眼见孩子要说亲,连个媳妇都说不起,愁的头发都白了,年纪要是再大些,还说不上,只怕要打一辈子的老光棍了。
她从来没有见齐过她们家的孩子,据说兄弟姐妹们只有一套衣裳,也不知道要怎么穿,冬日里只有一套,难道春日也只有一套?
鉴于他们家的情况,大家都没说什么,只是道:“再想着多找些,也得看看时辰啊,山里一黑就危险了,野猪啊狼啊不说,还看不见,一个不当心就滚下山了,你们后面都还有一家子呢,不为自己想想也为他们想想啊。”
两人连连称是。
一行人背着满满的收获下山了,周果一家人又走在最后。
路过蕨菜地的时候,众人瞧着这东西实在长得好,都停下来掐上一把,要是真那么好吃,费点劲麻烦些也不算什么,也算是有个新鲜事物吃。
周果放下背篓就开始掐,掐完就放进麻袋里,得亏今天带的麻袋多,不然还真装不下。
其他人掐一把顶多也就一捆也就算了,见着周果三人这样当宝贝似的掐个不停,好奇,“有这么好吃吗?就算这么好吃,这么些带回去能吃的了吗,这也放不了几天啊?”
周果也没瞒着,道:“婶子们,除了鲜吃,还可以晒干啊,你们这边冬日那么长,地里什么都种不了,得多备些菜,不然一日三顿吃酸菜日子也难过不是。”
“这菜也能晒干吃?”
周果笑,“什么菜不能晒干吃啊?晒干了用热水一泡就能泡开了,虽然跟刚摘下来的不能相比,但总比饭桌上什么菜都没有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