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见她是个行家,苦笑道:“小哥,是再寻常不过,这东西你要是寻常时候来,那也就是三四十文一包,但奈何现在不是寻常时候啊,到处都在打仗呢,你说外面的粮食暂时运不进来,这些粮食可是用一点就少一些,什么时候用完了就没了,物以稀为贵,这不就贵了吗,我也是没法子,原材料连稀有啊。”
周果实在不愿意掏这个钱,当这个冤大头,你说平常几十文就能买到的东西这会竟然要二百文?
这钱花的多不值,“那我不要了。”
转身就走,二百文都够几十斤糯米了!
这要是让她娘知道了,一准得被骂死。
想去买些其他的大米,白面,黑面,一打听都涨价了,翻了好几番,寻常人哪吃的起,怎么这县衙不管吗?
转了几条胡同,突然听见哪里传来了对话。
“诶,仗一打起来,县太爷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哪里还管的了这些事,我看啊,这粮价要是再涨下去,得几百文一斤了,粮食这个价,谁吃的起?”
“我们这个县太爷可真胆小,人还没打过来呢,就吓得尿了裤子,这要是真打过来了,岂不是要吓死,我们摊上这样的县太爷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嘘,你可小点声,这要是让人听了去,岂不是要大祸临头了,快走快走,趁着城门口现在开着,我们快走,反正粮价再涨下去,我们迟早得饿死,还是出去找生路要紧。”
声音是从墙那边传来的,她跃上去,扒着墙头好奇的往里瞧。
发现里面是一个大院子,这院子里住着好多人,乍一看大概有四五家,这么多人家住着同一个院子。
此刻有四家都收拾好了行囊,准备离去。
另一边有一对年轻夫妻带着一对儿女,还有一个年迈的老太太。
只见一个大汉转过头皱着眉头问道:“丁兄,你们真的不打算走了?粮价这么涨下去,这城里的日子就算打仗打不过来,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被叫丁兄的男人苦涩的摇头,“我就不去了,我留下,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能走到哪里去,你们快走吧,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安定下来, 记得来信。”
周果只看了一眼就不感兴趣的跳了下去,这县城这会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家等着出城离开呢。
县城挺大,她花了一上午加中午的功夫才逛完东边跟北边,这个时候却饿了,想要找吃的,却发现街道旁的铺子都关门了。
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周果傻眼,这要到哪里去找吃的呢,抬头瞧了瞧太阳,“也就午时刚过一点,怎么这个时候就关门了?城门口什么时候关他们就什么时候关?上哪找吃的去呢?”
难道再回去买那二百文一包的点心?
这会恐怕已经涨到二百五十文一包了吧,二百五十文,谁乐意吃谁吃,她才不吃呢。
饭铺子都打烊了,敲了好几家客栈的门,里面要不没人回应,要不就让她快点滚,好不容易有一家开门,开口就要进门费。
一问,进门费二两银子!
她挤出笑脸道:“那个,我不进门,就是买些饭食,我装着走就成。”
说着将自己的碗从包包里拿了出来,“我自己带家伙了。”
小二哥看了她的大碗一眼,又上下瞄了瞄她,朝她身后也瞄了瞄,“你几个人吃啊,两个人吃得付两个人的钱。”
周果道:“我一个人吃,请将这碗装满,装满得多少钱?”
说完肚子咕噜噜叫开了,昨晚没怎么吃饱,早上喝了两碗汤,啃了几块骨头,吃了一些野菜,半只鸡。
就这也把一众孩子惊的张大了嘴巴,好似从没见哪个人食量这般大的。
她虽然脸不红,但那些有意无意瞧过来的目光还是让她颇为困扰,他们就这么点吃的,还得管着那么多人的吃喝,哪能敞开肚皮吃,也就吃了个三分饱。
这会午时早过去了。
一饿,她就额头冒汗,脸色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跟哭了似的。
小二哥见她一个孩子,又实在可怜,这恻隐之心就犯了,左右看了看凑上来低声道:“现在城里粮价大涨,店里一顿饭最便宜的饭都要五百文了,我瞧你一个孩子甚是可怜,给你装一碗你给个五十文就好了,你等着啊。”
周果喜出望外,五十文一碗饭,在这个连点心都要二百文的县城来说,真的是良心价了。
不大会儿,小二哥颠颠颠抱着一碗满满的饭菜来了,一股脑的递给她,“快快快,来给你,钱给我。”
周果将早就准备好的钱给了他,小二哥一拿上钱,啪的一声就将门板关上了。
周果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臭小子,你又给谁送饭了?是不是又做赔本买卖了?”
“嘿嘿嘿,哪能啊,我刚才可是做了一笔大买卖,外面有过路的要买饭,那么小一个碗,您看就这么大,只能装半勺饭,你猜我卖了多少,足足五十文!”
周果端着碗走开,找了个无人的荒院子,坐在院子里,从竹筒里拿出筷子,开吃。
别说,这五十文的饭还真挺多的,满满的一大碗饭,上面盖了青菜,几块煎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