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略略一想,这个乱世,当官的都不把老百姓当人,当兵的那更好不到哪里去了,“我说这些人看着怎么有些眼熟呢,他们这些衣裳的颜色跟城门口那些士兵是一样的,都是黑色的,真是丧尽天良!!”
周果没说话,从古到今,不都是谁拿刀谁有话语权,他们这样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到哪里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数了数这些马跟人,“还好一个都没跑掉,不然我们往后只怕不太好过了。”
周大仓看了这一地的人,撸着袖子道:“那得抓紧把这些人给刨个坑埋了,也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人来,这要是让他们撞见了,这一片地得翻天,多少人得丢命。”
周果指了指他胳膊,“小叔,你悠着点。”
周大仓不以为意,甩了甩膀子,“没事,本来就只破了点皮,敷了药好像都不痛了,你别管了。”
周果拿着大刀进了林子,选了一块隐蔽土又松的地开始刨土,周大仓则一个个的往那边拖。
拖着拖着突然一个人身上掉出来一个钱袋子,他一愣,接着将这些人全身上下搜了个空,搜出来一堆碎银子,银票子,碎铜钱,还搜出来几根金钗子。
刚将这些东西收进怀里,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好多人,拿着石头棍子就开始鞭尸,捡起地上的大刀一刀刀砍,一边砍一边哭,一边喊。
周大仓吓了一跳,连忙丢下手里的人避到一边去了。
他眼睁睁瞧着地上的人,没一会就面目全非了,有的地方被砸了个稀巴烂,忍不住转了个头。
周果从林子里出来,就见着一群人对着地上的尸体泄愤,疯魔了似的,皱起了眉头。
等了好一会,这些人好像还没有停止的意思,她瞧了瞧来路,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人,这要是立马来了人,他们一个都活不成,这一条路上的,只怕都要遭殃。
提着刀大步走上前,挑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小伙子又喊又叫拿着块石头对着地上的人死命的砸,砸的眼也红了,脸上都是血。
这样的情况何曾相似呢。
她闭了闭眼睛,啪的一耳光扇了上去,少年被她这一巴掌扇的旋转了个身,摔倒在地,抬起头一脸懵的看着她,肉眼可见的,被扇了一巴掌的脸慢慢的红了,肿了。
周围人都抬起头来,见她倒提着大刀,脸上身上都是血,一双眼毫无温度,冷冷的看着他们,跟杀神似的站在面前,不由的都停了手。
他们刚才在后面可是看见了,这孩子是怎么一一将这些人给杀了的,身手利落又快,顿时没一个人敢出声。
周果在每个人脸上快速扫了一眼,冷冷的道:“砸,继续砸,再砸下去,等这些人的同伙来了,你们也得下去陪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周大仓梗着脖子,指着埋人的地方道:“快快快,帮着把这些……东西给拖过去埋了,这些血迹啊……什么的,都给清理了,完了就跑路,今天的事从此以后就忘掉,千万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不然就要大祸临头了,快啊。”
他可不想沾手了。
难民们一听,将信将疑的动手收拾,慢腾腾的往那边挪。
周果眉头皱的死紧,对着刚才那少年的屁股就是一脚,少年摔了个狗吃屎,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她。
周果道:“看什么看,在磨磨蹭蹭下去,就不是被踢屁股了,你这脑袋还在不在你脖子上都是两说。”
说完看向其他人,吼道:“都给我快点,来几个人,去那边帮着刨坑。”
说完抬脚往那边去,周大仓紧跟在后面,他也去挖坑好了。
众人被她这一吼,立即清醒了,立马动起来,刨坑的刨坑,抬人的抬人,路上那些散落的血啊什么的被就地挖坑埋了,上面又铺上厚厚的落叶。
一个时辰左右,现场就被清理干净了。
周果瞧着这块地,一个时辰前,这里刚经历过一场血战,现在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难民们从剩下马的马背上取下家人亲朋,就地给埋了。
完了对着周果跟周大仓就跪下了,“今日多亏了两位恩公,不然我们这些贱命就都没了,被人割了头,到死都没个全尸。”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请问恩公的大名。”
周果跟周大仓连忙抚他们起来,“起来起来,各位乡亲,今天这事走出这片地你们就得忘了,以后无论遇到谁你们都不能透露这事,无论谁问到你们,你们就得说什么都不知道,也没见过,我们觉得这事不简单,这些人也不简单,背后的势力大着呢,要是万一被他们的人听到了风声,大家就危险了。”
人群沉默流泪,点头。
半晌人群中一个声音颤颤巍巍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些人是谁,他们都是当兵的,是朝廷的人。”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这些人都是当兵的?是朝廷的人?那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
“你傻啊,没听他们说吗,追我们的时候说我们是山匪,把我们当山匪了,我们哪能是山匪啊,这不是瞎了眼吗,我们这身破破烂烂的,哪里就像山匪了。”
“你才傻呢,你以为人家真是认错了啊,那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