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点热水,洗漱了一下两人就躺在床上睡的人事不知了。
第二天练完了功,两人下楼吃早饭。
要了三笼包子,一盆粥,几碟咸菜。
美滋滋的坐在角落吃着。
“哎,你们听说了吗,南边又打起来了,听说朝廷又没打赢,死伤数十万人呢,听说那血流的,都成河了,照的天都变成了红色,太惨了。”
“嗤,朝廷这两年吃了多少败仗,每次吃完了败仗就要加税,摊落到我们老百姓头上来,我看在这样下去,还真不如去当山匪来的强!”
“嘘,你不要命了,说这个!其实我觉得北地也挺好的,虽说每年冬天都会跟胡人打仗,但胡人可从来没有破过关啊……”
周果跟周大仓听到前面的话,不约而同的蹙起了眉头,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也不知道他们还活着没有。
周大仓顿时连香喷喷的包子也吃不下了,老太太临走的时候他答应了,无论如何这一辈子都会把两个哥哥找回来,生要见人活要见尸,这个消息无疑像根闷棍似的,砸在了他头上,他还能把两哥哥找回来吗?
周果想到他这个爹,印象中总是笑眯眯的,临走的那天还摸了摸她的头,说要给她带好吃的回来,这样的爹跟她上辈子的爹何其相似呢。
是真的回不来了吗?
两人没滋没味的吃完了一顿早饭,没精打采的坐了会。
周果瞧着门外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喧喧闹闹的人群,强打起精神站起来,对着周大仓道:“走吧,小叔,我们还要去找人呢。”
事总得一件件做,总不能听了点消息就把自己给愁在那儿了,就是在这里坐上一天,一年,那也是屁用都没有。
周大仓站起来,两人往外走,这次换了个方向。
一路上连美食都不心情看了,可偏偏就有不长眼的找上门来。
周果走着走着,就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对方连头都没抬,就匆匆跑了。
她顿时觉得不对,摸了摸自己的怀里,果然那个小的钱袋子不见了。
出门在外,钱袋子都是两个,一个在身前的包包里,一个在怀里。
打开包包看了看,里面的钱都还在。
周大仓道:“怎么了,什么不见了?”
男娃子长到这么大,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人间险恶,不知道小偷只要碰你一下,身上值钱的东西就会易主。
周果抿嘴,看着他,有些委屈道:“小叔,我的钱不见了,被偷了!”
“什么?!”周大仓大惊,“谁偷了你的钱?什么时候不见的?”
下意识的前后左右看,此时觉得看谁都像小偷!
随即想到什么,惊讶道:“刚才有个人撞了你一下,难道就是那个人?”
周果点头,“八成是,走,追!”
她的钱无论如何也得追回来,都是娘跟师父给她的,一辈子的血汗钱,怎么能便宜了小偷。
掉转头拔腿狂追。
周大仓紧紧跟在后面,但他的功夫向来不如周果,更遑论周果引以为傲练的最好的轻功了,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被甩在了后面。
额头上的汗顿时就下来了,这么大的府城,要是丢了人,他上哪找去,别一个还没找回来,这个又给丢了。
周果眼里心里此时只有被偷了的钱袋子,里面还有好些碎银子,他们昨日在一条街上吃了那么多好吃的,拢共也就花了两百多文,里面的钱够把昨日那条街上的小吃摊都给买下来了。
回忆着刚才那人的穿着,跟小叔差不多高,穿了一身灰扑扑的毫不起眼的衣裳,一直低着头,从头到尾连半张脸都没看清过。
但那贼眉鼠眼的模样,她只看过一眼就印象深刻。
也就半盏茶的功夫,转了两条街,就在前面看到人了。
这家伙估计是看不上他们俩,得手了一点也不急着走,贼头贼脑的好像正在物色下一个目标。
果然,这家伙又故技重施,见着一个穿着颇为富贵的人,腰间大摇大摆的挂着一个钱袋,故意挤上去,得手了就急匆匆的走。
她正要提醒,就见这人紧皱着眉头骂开了,周围其他人也遭了殃,路过的一个老太太年纪那么大了也被骂了,“老不死的,走开,弄脏了我这身衣裳十个你都不够赔的,看什么看,在看小心我把你们那眼珠子挖出来,惹恼了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周果眉头一皱,脚下一动,一颗石子咻的射出。
”哎哟~~谁,是谁?谁这么大胆不要命了,敢暗算你爷爷我,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非扒了你的筋抽了你的皮,让你全家不得好死!哎哟~~"
周围全是看好戏的人。
周果没在看一眼,拔腿又追了上去。
这家伙在另一条街上悠哉悠哉的晃荡着,每个小摊子上都逛了逛,悠闲的不得了,见他还在古玩摊子上停留了半晌,周果眼睛一眯。
半盏茶后,她跟着人来到一条小巷子。
这条巷子左右不过半丈的宽度,两边墙高差不多两丈,嗯,好像还是个死胡同。
啧,这是故意把她引到这儿来的啊?
果然,那家伙停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