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挨个问有没有看到过周粟,问了一下午又什么都没问出来。
而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奔出来一百多里了。
她不甘心,连晚饭都没心情吃饭,被老爷子逼着吃了一点。
又一夜没睡,这次她连道旁的林子,山洞,树杈……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一路找一路打着火把喊,越到后面越着急。
再找不到她就要回程了!
一夜过去了。
第二日她连早饭都没准备吃,但老爷子不依,“不吃东西怎么成,你又不是成仙了,别回头周粟没找着,自己饿死了。”
周果只得停下,转头趁着老爷子进林子打猎的功夫骑上马走远了。
一路问人,进林子山洞找人,没有继续往前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太阳从天边慢慢的升到山头,半空,当空。
落到天边,山头,霞光洒满山谷,照的这片山谷每一片树叶都金灿灿的,那样美好!
但周果却没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她的弟弟,那么那么聪明乖巧,连吃口肉都要将全家人问一遍的弟弟丢了!
丢失在这茫茫的人世间,在这样兵荒马乱的乱世,吃人不吐骨头的饥荒年月!
他会遭遇什么呢?
被人打被人骂,吃不饱穿不暖,也不知道挨打的时候哭着叫的是爹是娘,还是姐姐是哥哥,小小的人儿缩在角落,无助又绝望。
她怎么把他给弄丢了??
现在是不是缩在哪个角落等着姐姐去救他呢?
哭了一会,她擦干眼泪,坚定了眼神,一把扯过马缰,手里的鞭子扬起啪的一声打在马臀上,身下的马风一般窜了出去。
从天黑到天亮,到中午,一路狂奔上百里,她能听得见座下的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脚力也渐渐慢下来。
这个时候她脑子里冒出来的念头竟然是这马体力还挺好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马,回头要是把周粟找回来,就把这马送给他,他一定很高兴。
她也跑不动了,坐在马背上用已经喊不出声的嗓子叫着周粟,一边让马载着她慢慢的走慢慢的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也叫不动了,也骑不动了,只觉得好累好累,真想睡一觉,眼睛一闭,就人事不知了。
……
老爷子欢欢喜喜的进林子打猎,想着徒弟爱吃兔子,她又忙着找人连吃饭的闲工夫都不愿等,小娃子身上还带着伤,不吃怎么成呢,在林子转来转去,仔仔细细的擦看兔子洞,一口气打了十只肥肥的野兔子。
腰间挂几只,左右肩膀挂几只,手里在拎几只,浑身上下都是兔子。
他打算着一顿吃不完剩下的都做了,带着路上饿了吃,省的那丫头每到饭点就耷拉个脸。
结果等他欢欢喜喜浑身挂满兔子出来的时候人早就不见了,都不知道走了多久了。
老爷子咬牙切齿,跺脚骂道:“真是翅膀硬了长本事了,师父都敢丢,哼,不吃就不吃,我自己吃,你就饿肚子吧你。”
恨恨的坐下来开始处理兔子,生火烤肉。
兔子皮得留着,前面几只被那丫头好好的收着,估计是要卖钱。
但说是那么说,想着周果身上还带着伤,功夫又没学到家,到底放不下心,不能放她一个人在外面,一口气生了好几个火堆,将兔子全部架了上去。
匆匆吃完了一只兔子,将剩下的用绳子一串,打开包袱皮一包,一大包鼓鼓囊囊烤好的兔子就挂在了马背上,不敢耽搁,骑上马就狂奔。
跑了一上午,连周果的一片衣角都没摸到,老爷子紧紧皱起了眉头,这丫头跑的也太快了。
停下让马吃了会草喝了点水,没多会又上马赶起路来。
……
周果迷迷糊糊的听到阵阵踢踢踏踏的马蹄声,还有些呼吸不畅,一吸一鼻子灰尘,她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马毛,身子一颠一颠的,缓了好一会,让她大吃一惊的是,周围怎么那么多马,那么多人?
她……她,她这是被山匪追上了??还是认出了座下的马?
完了完了,好像无论哪一种于她来说都没有好结局。
“哟,将军,这小崽子醒了。”
“????”周果头上冒出无数个问号,将军?
她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在一支百多人的军队中,军士穿甲戴盔,骑着战马,个个不苟言笑。
她愣了愣,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是怎么跟这些人在一起的?
“小孩,你醒了?你怎么一个人,你家人呢?”旁边有人问。
她抬眼看过去,见是刚才出声那人,一个脸色白净,看起来二十岁上下的小伙子。
她谨慎的没回答,有些戒备,这个时候可不是军民一家亲的新中国。
那人见她不说话,又问了几次,旁边其他人道:“别是个小哑巴吧?”
“肯定是,你看都不说话,不过也是个狠的,身上几处伤,流了那么多血,叫都没叫一声,哎,将军,要不让他留下吧,这是个好苗子啊!”一个留着胡须脸色黝黑的男子道,看着周果起了爱才之心。
周果一惊,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