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热木嘴角微扬,轻笑道:“达尔是王妃的丫鬟,嫁妆当然归王妃出了。本王只负责柏溪的聘礼单子,不过嘛……”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一下,卖起了关子。
罕古丽急切地追问道:“不过什么?快别卖关子了!”
克热木哈哈一笑,接着说道:“本王私库的就是王妃私库的,到时候王妃想给她添什么,都可以从本王的私库里出!无论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是奇珍异宝,只要王妃开口,本王定当全力满足。”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宠溺与慷慨,让罕古丽感受到了他对自己深深的爱意。
大王听闻二人皆身怀有孕后,心急如焚,马不停蹄地赶往达兰所在的宫殿。踏入宫门,一眼便望见那面色惨白、娇柔无力地倚靠于床榻之上的达兰,大王的心瞬间揪作一团,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他快步上前,紧紧握住达兰那仿若无骨般的纤纤玉手,满含关切与忧虑地问道:“兰儿啊,为何你的面色这般憔悴不堪!”
话音未落,大王猛地转过头去,目光凌厉地扫向一旁的米非提等人,怒声呵斥道:“尔等究竟是如何侍奉主子的?竟让她变得如此虚弱至极?”
眼看着大王即将动怒,达兰急忙伸手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柔声劝慰道:“大王息怒,此事与她们并无关联,皆是臣妾自身缘故。近日来,臣妾妊娠反应颇为剧烈,孕吐频繁且厉害,故而才会显得如此疲惫虚脱。”
大王闻言,眉头紧蹙,追问道:“可有传召御医前来切脉诊治?”
达兰微微颔首,轻声答道:“已然请过御医了,也开过药方,但似乎并未起到多大效用。”
大王听罢,顿时怒火中烧,愤愤不平地骂道:“这群无能之辈,连区区一副药都调配不好!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然而,达兰却轻轻地叹息一声,宽慰着大王说:“唉,大王莫要怪罪于他们。其实,这孕吐现象实属常见,待到熬过这段艰难时期,自然便会好转起来。还望大王宽心,不必为此过于忧心忡忡。”
大王满脸疼惜地凝视着达兰,眼中满是柔情:“真是苦了你了,兰儿。想当初你怀上阿依同时,那可是整整呕吐了两个月之久啊,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呢。”阿依同乃是达兰和大王所生之长女,因深得太后喜爱,故而前不久就被送到太后身旁养着。
达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回应道:“能得大王如此惦念,臣妾身倍感荣幸。犹记当年身怀同儿时的那般窘态,竟也让大王铭记于心。”说罢,她不禁羞涩地低下了头。
就在此时,宫女山梨双手捧着一碗安胎药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禀报:“启禀大王,美人的药已经熬制完成,请美人按时服药。”
大王点了点头,应声道:“好,寡人知晓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暂且退下吧!”
听到大王的吩咐,几位宫女齐声答道:“遵命!”随即便纷纷躬身施礼,缓缓退出了房间。
待众人离去之后,大王亲自端起那碗热气腾腾的安胎药,先是轻轻地吹拂了几下,待温度适宜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药液送到达兰的唇边,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手中捧着的并非普通的汤药,而是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他又在达兰的宫中与她一同享用了些许饭菜之后,目光温柔地凝视着达兰,轻声言道:“兰儿啊,你务必要安心休养身体,好好安胎!待寡人的闲暇之时再来探望于你!”
达兰微微颔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令人心疼的笑容,柔声回应道:“多谢大王挂念,还请大王宽恕妾身无法起身恭送之过。”
望着眼前这通情达理的佳人,大王心头不禁泛起一丝酸楚,但脑海中却蓦然浮现出昔日先王的静妃。回想起往昔种种,他紧咬双唇,暗暗告诉自己不可心软,随后毅然决然地挺直身躯,宽慰达兰道:“兰儿无需起身相迎,只管静心调养身子便是!”
言罢,大王转头向达兰宫内侍奉的宫女们下达命令,嘱咐她们务必悉心照料达兰,不得有丝毫怠慢之处。待到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方才缓缓转过身去,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目送着大王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背影,达兰的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楚。然而,对于这样的感受,她早已习以为常。
一旁的米非提将自家主子的心事尽收眼底,待其余宫女散去之后,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不满,压低声音埋怨道:“美人呐,您为何不设法挽留一下大王呢?现今您身怀有孕,还孕吐得这般厉害,大王竟然就这么走了!”
达兰的眼眸深处起初弥漫着深深的失落感,但渐渐地这种情绪转化成了一种漠然与无谓。她轻声低语道:“这么多年来,情况不一直都是如此么?况且现今宫廷之中并非仅有我一人身怀有孕,大王能够率先前来探望于我,已然算得上宽厚仁慈了!”
然而,尽管她口中如此言说,内心却依旧隐隐作痛。遥想往昔岁月,大王曾出于对她的呵护之意,特地派遣山梨与山竹前来守护她周全。
彼时的她天真地认为,自己已然深深占据了大王的心房。可惜好景不长,这数年来大王对待她时态度不温不火,宛如对待一名寻常嫔妃一般,使得她屡屡遭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