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有灵,上窜下跳,表情丰富,耍杂耍倒是不错,却不能开口说人话,如何问。
顾砚初:...........
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师兄........的可爱。
那个字在舌尖绕了一圈,到底没敢说出来,只是问道,“你没滴血认主?”
沈俞安眨了下眼睛,真想拍自己一巴掌,这是什么蠢问题,尴尬的笑了声,又在指腹上逼出一滴血来。
刚刚滴在剑身,瞬间就被吸了个干净,同时一道稚嫩的娃娃音在识海响起。
“主人,主人,你终于想起我了,呜呜呜..........”
女娃娃???听到声音的时候,沈俞安无比后悔,之前怎么就动手了,还不止一次。
他可真该死!
半个时辰后,他再也不会这么想了,女娃娃怎么了,该揍还得揍。
按照现代的算法,一个小时了,沈俞安听她哭了一个小时了,还在他的识海拧鼻涕.........
顾砚初本是好奇,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沈俞安身侧,只是看他的表情从懊悔到心疼,再到现在的越来越阴沉。
顾砚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现在的师兄不太好惹,轻手轻脚的将椅子移开了些许。
沈俞安沉在识海,并没有看到顾砚初的动作,看着哭的一颤一颤的剑,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忍不住开口吼道,“闭嘴。”
幻影哭声一顿,虽然还在抽噎,却真的停止了哭声。
沈俞安松了一口气,“你从哪来的?”
幻影有些不太理解,却还是乖乖的回答,“回主人,我一直在的,只不过之前陷入了沉睡,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主人,可是主人却.........”
这个沈俞安懂,就跟有些动物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妈一个样。
见幻影又有要哭的意图,连忙开口打断,“柳长川你可认识?”
幻影想了一会,“不认识,是主人的仇人吗?他厉害吗?我.......害怕........”
沈俞安:...........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莫名其妙得了剑灵,本该开心的事,结果他听见了什么?
堂堂剑灵,说她害怕。
随即沈俞安又释然了,一个女娃娃,害怕也有情可原。
还能怎么办呢,都已经认主了.......
从识海退出来,就见顾砚初身体挺的笔直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就像小学生上课的标准坐姿,导致沈俞安半天不敢叫他。
生怕一叫他名字,就举手喊到。
还好顾砚初提前开了口,“师兄问过了?”
沈俞安又揉了下太阳穴,将刚刚问到的可有可无的消息跟顾砚初讲了一遍。
听到最后,顾砚初皱起了眉头,“要不........问问师尊......”
沈俞安若有所思,将幻影收回储物戒中,起身坐到床上,望着顾砚初目光一闪,张开自己的双臂,“阿初,过来睡觉了。”
顾砚初看着那张开的怀抱,下意识的就走了过去,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搂着躺在的床上。
入眼便是沈俞安唇边的一抹笑,说不来为什么,总感觉师兄的心境似乎变了,好像更洒脱,也更像一个人了。
以前冷冷清清,挂着假意的笑,好似随时能脱身离开一般,对什么都不在乎。
现在会笑,会恼,会怒,也会闹了。
更加真实,也更有温度了。
顾砚初往沈俞安怀里蹭了蹭,闭上了眼睛。
桌上的黑色石头微微动了动,在两人看不到的角度,往前移了半分,将桌上的血迹吸收的一干二净。
天黑了又亮,下了一夜的雨终于终止,黎明冲破黑暗,朝霞逼退暗青夜色,月亮渐渐隐退,虫鸣鸟叫声渐起,雾气凝结成露珠从枝叶上滚落。
第一缕阳光落下,树上再度开满了繁花。
沈俞安和顾砚初从楼上走下来,一眼就看到坐在大厅中悠闲吃着早膳的沈绪。
微微一愣,拉着顾砚初就坐了过去,扫了一眼他苍白的唇色,却什么都没问。
他昨日看的分明,那吴峰看着不像是来杀人的,倒像是来抓逃跑的小娇妻,所以他也不曾担心过。
今日看沈绪好似受了伤,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沈绪抬头看了一眼,将一盘包子推到沈俞安面前,“哥哥,我特意给你留的,趁热吃。”
沈俞安垂眸看了眼包子,白白胖胖,散着灵气,手指捏上去,蓬松柔软。
一边咬着包子,一边不忘往顾砚初手中塞了一个,随便再扎沈绪一刀,“沈绪,你多大了?百岁是有了吧,我今年二十二。”
沈绪手指一顿,忽的极速的咳嗽起来,身子摇摇欲坠,不过一会儿,竟然咳出了血,“哥哥,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沈俞安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低头啃着手里的包子。
倒是顾砚初拿出了一小瓷瓶丹药放在桌子上,“天华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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