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桌上,墨渊正专注地阅读着一封来自北地的信件。信中的内容让他皱起眉头,但他知道自己无法逃避,必须立刻动身前往北方。
尽管心中万般不舍,但责任所在,墨渊不得不收拾行囊准备启程。临行前,他紧紧握着锦婳的手,千叮万嘱:“你独自留在京城,务必要加倍小心。宫中宫外事务繁忙,来回奔波定会疲惫不堪。你的伤势才刚刚痊愈,一定要听从苏十七的安排,好好休养。若有何事需要处理,只管吩咐下去让旁人去办,明白吗?”
对于墨渊这般喋喋不休的模样,锦婳早已习以为常。事实上,自从她受伤之后,墨渊便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不过,这种变化反倒让锦婳觉得他十分可爱。她轻轻回握着墨渊的手,柔声安慰道:“放心吧,皇叔。身在京城,又怎会轻易遭遇不测呢?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然而,墨渊始终难以完全放下心来。他叹息一声,无奈地道:“也罢,那我便先行一步了。切记保重自身,我会尽快归来。”说完,他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决绝。
锦婳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墨渊渐行渐远。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锦婳心中依然洋溢着满满的温暖。拥有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关爱着她的人,实在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回到屋里,青槐正领着阿吉清扫整理房间。阿吉这个小家伙,半年前刚来时还只是个瘦小羸弱、营养不良的样子;如今生活条件改善了,可以吃得饱穿得暖,整个人就像春天里抽出新芽的柳树一样,眼看着个头长高了不少。
“阿吉,快到姐姐这儿来。”她打心底里喜欢小孩,尤其觉得阿吉长得特别讨人喜爱。虽然不如小十一那样肌肤白皙娇嫩、五官精致可爱,但阿吉高高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窝却让他增添了几分独特的异域魅力,别具一格。看到锦婳呼唤自己,阿吉也很听话地走了过去,那乖巧懂事的模样让锦婳心生怜爱之情。
“最近有按时吃药吗?嗓子感觉好点没呀?”锦婳温柔地抚摸着阿吉的头发,关切地问道。
也许对于阿吉来说,这是生平第一次享受到他人给予自己的关怀与呵护吧!毕竟在此之前,从未有人像锦婳这般对待过他。正因如此,即使明知自己嗓音不佳,但为了回应这份关爱,他依然鼓起勇气,尝试着开口说道:“回……回殿下,有……好好……吃药的。”
听到阿吉那沙哑而又稚嫩的声音,锦婳不禁心生怜悯之情,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阿吉的头顶。指尖传来的触感如丝般柔顺,令锦婳有些舍不得移开手掌。
“那就好,你的嗓子需要时间来恢复,不要着急,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锦婳温柔地安慰道。一旁的阿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就在这时,锦婳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他来自北方地区,那么他是否有可能听闻过那位失踪已久的小王子的消息呢?
于是乎,锦婳连忙追问道:“对了阿吉,我一直都不太清楚,你具体属于北地的哪个部落呀?”言语间满怀着期待之意。
实际上,锦婳并没有对这件事情抱太大期望,只是突然间想起,姑且当作最后一丝尝试吧。然而,阿吉的反应却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当他听到那句话时,身躯明显地僵硬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我…...我…...”
看到他如此明显的抵触情绪,锦婳便不再追问下去。心想,既然他不愿提及,那就不必勉强,毕竟他还是个年幼的孩子。于是,锦婳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没关系,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阿吉默默地低下头,声音细微得几乎听不见:“谢......谢谢殿下。”锦婳微微一笑,表示不在意:“不用跟我这般客气,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哦,对了!等会儿叫青槐带你去选几套新衣裳,老是穿着这些破旧不堪的衣物可不好。”
阿吉抬起头,眼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用力地点了点头。
待阿吉和青槐出去后,锦婳若有所思地坐了一会儿。
她总觉得小阿吉的身份不简单,而且他对北地的事情似乎很敏感。
看来,要弄清楚他的身世,还需要一些时间和机缘。
转眼春天已经过去了大半,锦婳一直在养伤,后来又因为洛威的病情忙碌,许久没有出去逛逛了。
恰逢花朝节,京郊有举办的游湖活动,她便想着带青槐出去玩玩。
阳光明媚,湖光潋滟,锦婳和青槐身着华美的衣裙,一同踏上了名门贵女间的游湖之旅。
湖面上波光粼粼,游船如织,笑语声和丝竹声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岸边垂柳依依,轻风拂过,柳丝摇曳生姿,仿佛在为这欢乐的场景助兴。
锦婳和青槐登上了一艘装饰精美的画舫,一同欣赏着湖中的美景。
周围不乏有京中其他世家贵女的画舫,她们三五聚在一起或轻声交谈,或吟咏诗词,或品尝精致的点心,欢声笑语不断。湖面上的荷花盛开,微风吹来,送来阵阵荷香,令人心旷神怡。
在一番热闹的氛围中,她一个人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正当她漫无目的的赏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