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静山大营,傅雨争被押解入狱。
看着他们去而复返的身影,在看被绑了手脚的傅雨争,整个静山大营一下子炸了锅。
“这是怎么回事,傅将军怎么被关起来了,这是发生了什么?”
“对呀,傅将军是犯什么事了吗?”
“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面对大家的躁动和疑问,锦婳只能将所有人召集到一起,大致说了事情的经过。
一开始,所有人都是不相信的,毕竟在他们眼里,傅将军不只是京卫军的将军,更是家人,家人怎么会背叛家呢。
可是当几位副将和参与到行动中,亲眼见到了结果的二百将士也站出来时,一股莫大的悲哀席卷了整个山坡。
过了半晌,人群中传出一个弱弱的声音。
“傅将军......会不会是被人胁迫的啊......”
但这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完全消散在凌冽的夜风里。
是了,他孑然一身,二十年来都与大家生活在一起,又武功高强,一般人难近其身,这样的说辞,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请大家切莫因此消沉意志,至于事情的起因我们一定会查清楚,倘若他真的是受人所迫,我也必将还他一个清白。”
话虽如此,可所有人都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锦婳叫他们都各自去忙,看着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离开的背影,心里依旧很不是滋味。
“别想那么多了,等明日问过,说不定没有我们想的那般糟糕。”
锦婳转身,一把抱住他,脑袋埋在肩头一声不吭。
过了一会,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泪水泅湿了他的衣裳,墨渊才发觉她哭了,将人往怀里带了带,用自己的身躯挡住呼啸而过的风,无声安抚。
他是个冷心冷清的人,只有面对锦婳时冷硬的心才会变得柔软,但她不一样,看起来心如磐石,可实际上却是个最博爱的人。
又一阵冷风吹过,吹的她哪怕是躲在墨渊怀里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墨渊见状二话不说,抱起锦婳便回了山庄。
李荀还没从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正神情恍惚的跟木姚坐在一边发呆,突然发觉原本大友老死不相往来之势的两人此刻又如胶似漆了。
“木姚,他们俩不是在吵架吗?”
瞧着他呆头呆脑的样子,木姚实在忍不住把人拉走了。
“人家好着呢,做给外人看罢了,怎么还看不明白。”
......
回了行宫,天已经快亮了,可锦婳依旧毫无睡意。
墨渊送她回了屋,转身便拿了一把锄头去了院里的那棵桂花树下。
锦婳不明所以,趴在窗户上看着他的动作。
只见他抡起锄头,三五下就挖开了一个大坑,紧接着从里头抱出来一个坛子,又将土埋了回去。
锦婳好奇,“这是什么?怎的还埋起来了?”
墨渊抱着坛子进了屋,一打开盖子,浓烈的酒香一下子便充满了整个屋子。
“这是我母妃上战场前托蓉姨埋下的陈年桂花酿,说是要等我成亲时再挖出来。”
“那为何现在要挖出来?”
这句话说出口,她才觉得好像有点不妥,立马把视线转向了一边,既然都说了要成亲时再挖出来,她这么一问倒显得在逼他娶自己一样。
瞧她这模样,墨渊便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不禁轻笑出声。
“想喝酒了,这酒烈。”
听到他说这酒烈,锦婳也有些馋了,抛开那点小别扭,期待的看着他拿出两个碗倒了两碗。
这酒在酿造时便掺了足足两斤的桂花,还有不少稀罕的水果,再加上深埋地底十几年的发酵,更是带了几分特有的芬芳。
她迫不及待的端起一碗,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清冽的酒液顺着喉管流到胃里,带来一阵灼热,而后是满口香气久久不散,果然是好酒。
“这酒太烈,别喝那么急,慢慢喝。”
怕她喝的太急会难受,墨渊赶紧劝道,并叫人送了些糕点来。
锦婳点点头,整个人都沉浸在浓郁的辛香里。
她突然想起前世背过的一句诗。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皇叔,你等我一会,我有东西要送给你,你等等嗷。”
许是喝的快了些,又或许是她本身酒量就不怎么好,才喝了两碗就已经有点迷糊了。
此时正摇头晃脑的在桌上的首饰盒里陶着什么东西,连说话都是黏黏糊糊的。
终于,再将所有匣子都翻了一遍后,终于从最底下一层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嘿嘿,找到了。”
打开盒子,两枚极其相似的戒指出现在眼前,只是一枚大些,一枚小些。
她取出其中稍大的那个,另一只手拉过他的手指,将那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这个,送给你啦。”
在这个朝代只有男子戴的玉制扳指,是没有戒指这个东西的,更没有戴在无名指上这一说,看着无名指上泛着金属光泽的戒圈,有些好奇。
“这是什么东西?还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