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幽兰峡谷,距凌风城不过十几里,而据苏十七的说法,当时他们在城中发现了不少专门用来吸引蛇鼠的香料药物,也发现了不少从城外峡谷方向爬过来的老鼠,当然,最后的事实证明这些老鼠大多数身上都携带着瘟疫。
鼠疫一般很少会自然发生在野外生存的老鼠身上,像幽兰峡谷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更是极小,当时他们就有怀疑,很有可能峡谷内的老鼠是被人为感染了鼠疫,然后故意引导凌风城的。
在联系起墨渊信中说的凌风城的奸细与京卫军中的某些人关系密切,若是他真的去过幽兰峡谷,真的很难让她不怀疑这个人就是他。
凌风城出事是在今年四月份,而鼠疫的潜伏期平均在半个月左右,再往前推半个月大概是四月出头,那时候她在哪儿?傅雨争又在哪儿呢?
电光石火间她好像想起了来什么。
“傅将军回来了,有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是了,那时候傅雨争出门寻亲了,自己去的,说是去了东边,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所以那个人真的是傅雨争吗?
她心底万分怀疑,但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哪怕所有推论都对的上也是无用,只有证据,才能最终确定一个人是否清白无辜。
想到这里,锦婳打发了其他医者,每天都亲自去给他熬药送药,同时她也在药中掺了一小点东西,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只不过能让他睡得更踏实些罢了。
这天,她去给他送药,特地留意了一下他的房间,并未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反倒他枕头下面露出的荷包穗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入夜,一轮明月照亮了山间的松林,阵阵风过,松浪连天,寒气直入骨髓。
她越过数个营帐,悄无声息的到了傅雨争的屋子。
这时候,正是睡意最深的时候,再加上她的药,保准让他睡得死死的,雷打不动的那种。
她躲过所有人的视线,翻身从窗户进入傅雨争的房间,摸黑搜索起这个巴掌大的小屋。
他们住的屋子都是先前统一修建的,房间布局简单,不过一桌一椅,一床一柜,倒也省的还要担心有诸如密室此类的东西,找起东西来可就方便多了。
她上来就从他的枕头下面摸出了那个已经褪色的荷包,这荷包上的纹样不像是大梁这边常见的,她大前些日子就注意到了。
拿到荷包,就这月光打开后,发现里面竟然有一包药粉,她捻起一点仔细辨别,发现竟然就是前些时日老太妃所中之毒!
她带着满腔的怒火,仔仔细细将这房间都翻了个遍,还真让她找到了另外一些东西——是几封密信,信中所述的事实太过震撼,以至于让她一是间有些难以接受,不知是该生气还是怎的。
她借着微弱的月光快速将密信浏览一遍,然后放回原位,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睡得安详的人,手指头却是忍不住的在颤抖。
她没有宿在后山,而是直接回了山庄,直到回到自己的屋里,她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一部分是气的,另一部分则是难以置信。
信中明确的讲述了他们的计划,傅雨争当初所谓的出门寻亲,实际上真的就是去了幽兰峡谷,将几只带有瘟疫的老鼠尸体分食给峡谷内的老鼠,使其全部染上瘟疫。
再由凌风城内的人接到信息后将对蛇鼠类有致命吸引的药粉撒满全城,那些带有瘟疫病毒的老鼠便会自己从幽兰峡谷爬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瘟疫带到凌风城。
这计划可谓阴毒至极,竟是想要置镇北军数十万将士于死地,更是危及大梁江山社稷,若不是苏十七发现了端倪及早做出防护,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但她还是不能理解,一个尽心尽力守护大梁皇城数十载的将领,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
布下这场大棋的人,远比洛威来的精明,她仔仔细细将那几封密信看了好几遍,也未从上面找到关于写信人的蛛丝马迹,所以他们的动机也无从谈起。
从她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来看,有二心的肯定不止傅雨争一人,更不是只存在于京卫军中,最起码在凌风城里还有一个内应。
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些人是冲着整个大梁来的,不像是出于私人恩怨对谁出手,这让整件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她和墨渊最初时还以为是朱家党羽所做,意在将墨渊拉下水,他们才故意在朱毅面前争论不休,营造出一种两人反目成仇的假象,但如今看来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她拿出纸笔,给墨渊写了一封密信,将她的所见所闻跟他简单说了,让他暗中探查凌风城内的人,傅雨争藏的太深了,很难再有较大的突破,只能从凌风城下手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时,她推开窗,一只白鸽扑棱着翅膀从浓重的晨雾中向她飞来,仔细看的话,还能看见羽毛上的水珠。
是墨渊的小鸽子。
她冲小鸽子伸出手,它就稳稳的落在了她的掌心,还讨好般的用尖尖的小红嘴啄了啄她的手指,一副无比亲昵的样子。
“我已通知北地,万事小心”
还是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