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在锦婳的心上落下了重重一击,一时间身形恍惚了一下,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病的?”
徐元宁知道她们祖孙间的感情很好,连忙上前扶住她。
“就在您走后几天,太妃突然就病倒了,一日里大部分时间都迷糊着,我们叫了大夫,大夫说大抵是年龄大了,并无大碍。”
听到并无大碍她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整理好情绪强打起精神来。
前世她也遇到过不少老年人忽然间脑子就不怎么清醒了,算是并不少见的老年疾病,倒也不足为奇,但她总觉得此事有蹊跷。
她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给老太妃调理身体,从脉象上看一切都好,并不像是会生这种毛病的样子。
“既然无碍便好,先跟我仔细说说这里的情况吧。”
“如今宫里的叛军应当并不算多,据可靠消息,洛威之所以迟迟未有进一步的动作,是因为他手中暂时没有足够的兵卒,而他的舅舅江良平是岳州知州,手下有三万多私兵,正在赶来的路上。”
闻言锦婳心下略有疑虑,既然江良平仍在路上,为何洛威要这么早动手。
一旦京卫军或是镇北军提前赶到,那岂不是太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这明显与整个计划的缜密相悖。
不过眼下顾不得这些,先将人救出来才是正事。
锦婳将已知的消息简单整合,迅速而果决的做出了决定,立刻准备强攻。
另外派出一队人马从皇宫的密道秘密潜入,以最快的速度救出皇帝控制住洛威。
毕竟现在时间不等人,谁也不知道洛威那个丧心病狂的人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几个副将分别带领五百将士守住四方宫门。
李荀带兵从正门佯攻,实则由木姚和徐元宁各自带领三千将士从东西两方发起攻击。
由于皇宫的构造东西两个宫门相隔最远,因而不易在短时间内集中兵力反抗。
军人的行动力自然是毋庸置疑,不过片刻各方准备就都已做好,随时可以准备出发。
夜色能够隐藏所有阴暗,黑暗永远是最好的掩护。
他们的行动不能被宫里的人察觉,所以只能在夜里悄悄动手。
所有人都到了既定的位置埋伏,锦婳也带着十几个精挑细选出的人手摸到了护城河外的一间土地庙。
在这固若金汤的皇宫里,实则存在着一条不为人知的密道。
也许是早在当初修建皇宫时便已然建造的,又或许是曾经后宫的什么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挖了这条出宫的密道,但真相都已被埋没在历史的洪流中了。
她能知道还多亏了当初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为了避开大家的视线进行一些高强度的锻炼,整天往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钻,才在梅园后边一个废弃的水井中发现了这条密道。
现在想来她真是立了大功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正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候,此时的宫里也是一片寂静,只不过怕是没多少人能有心思睡觉。
也正是这个时候,她带着人通过密道进了宫,一群人并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安静的待在井底,由最熟悉皇宫的锦婳出去先探路。
锦婳从井口弹出一个脑袋,环顾四周在确定没人后才一跃出了井口,随后猫着身子贴着宫墙往前走。
她现在首先要确定的是皇帝的安全,其次便是找到皇帝以及洛威的所在位置,摸清叛军的守卫。
多亏了那些时日她在这后宫里摸爬滚打,对后宫比一般人熟悉的多,不多时便摸到了勤政殿后面的小花园,发现勤政殿的灯还亮着。
而此处平日里只有皇帝,如今这勤政殿四周侍卫明显比别处更多,皇帝就被软禁于此也不无可能。
这一路上她明显的发现宫中的守卫的确比以往多了很多,大部分平时隐匿在暗处的暗卫和禁卫军都出来了,尤其是这勤政殿附近。
她观察了一阵子,发现每隔一刻钟就有一队全副武装的锦衣卫从门口经过。
看守勤政殿正门的也都是些大内高手,一般人绝对进不了身,看样子皇帝大概率就是被软禁在此处。
而且,看起来皇宫的暗卫,禁卫军乃至东厂锦衣卫都有洛威的爪牙,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平时不声不响大大咧咧的人,竟然也能有这么深的城府。
她抓住两队人马交错的时机,借着立柱的遮掩迅速向大殿靠近,同时悄无声息的躲进墙角的视野盲区。
整套动作下来不过瞬息,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而且悄无声息,就连守在门口的那两个大内侍卫都没有察觉半分。
待两队巡逻的人马全部离开后,她才慢慢的往正殿方向移动,还未到正殿附近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那声音她还算熟悉,就是她那便宜老爹没错了。
她将窗户戳破一个洞往里看,却也只是发现了皇帝和福公公。
皇帝的脸色很不好,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头上的丝丝白发在幽幽灯火里更加明显,看的她心下一阵发紧,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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