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他们整理了手上现有的信息,除了青石郡以外,其他几个拥有盐产的郡县并未传出情形恶劣的私贩食盐案件,当然并不能排除有些官员屈服于这伙人的威胁或是诱惑主动合作。
既然青石郡暂时有李荀混迹在矿工之中打探消息,他们也不能闲着,两人分头去了附近几个郡县,先摸清这群人的分布。
锦婳驾马直接去了江州城,那里有整个大梁国最大的盐田,仅徐岩盐田的产量就占据了总产量的四成,况且江州城是姜成直接管辖之地,若姜成当真与那些人有所勾结,那徐岩盐田必然也有问题。
她们约好了七日后在青石郡客栈汇合,所以她可以在江州城多待几日,多收集些有用的信息,届时她们的后援部队也该陆续到达,再拖下去她们的行踪也必定瞒不住了。
她进城之前就去了徐岩盐田,只是那处戒备森严,一般人难以靠近,大晚上的依旧灯火通明,锦婳不想冒这个风险,因而也没有靠近,只是可以确定,这处盐田八成也有问题。
进了城她没有浪费时间,打算直接去江州知州的府邸,想着看能不能偷偷溜进去探听点消息什么的。
还没等她到近知州府,就看见城中广场上张贴着一张告示,上头写着江州知州唯一的儿子身患重病,寻求可以医治的大夫,若有医者可以救治,必有重谢。
锦婳上前一把揭下了那张告示,转身牵着马就往城中走去,要说治病这方面,她还真就没在怕的。
刚到知州府邸门口,还没等靠近就被人拦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此地乃江州知府的府邸,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锦婳懒得跟他们计较这些,抬手抖了抖手里的布告,“我看了你们的告示,是来给你家少爷治病的。”
值守的门卫看着她如此年轻,却口出狂言说出此等大话,心里的不屑都摆在脸上了。
“小孩,我劝你还是哪里来的回哪去吧,我们家少爷的病可是连州里的名医张文张大夫都束手无策,就你还想给我家少爷治病。”
她也知道自己的年龄的确不占优势,在这个年代十几岁的孩子聪明的也不过是当个师傅的药童罢了,谁会相信她能有通天的本事呢。
“你不让我进去看看怎么知道我没本事,我可是师从神医苏鹤山罗岚,哪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医者能比的。”
这个时候苏十七爷爷的名头是最好使不过的了,她谎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心底却是暗自跟苏老爷子道不是,平白借用他的名头,实在是冒犯了。
那人一听他是神医的门徒,当即有些不确定,别说大梁了,整个中原谁人不知苏神医的大名,若这人真是他的弟子,想必也是医术了的。
那小斯拿不定主意了,跟另一人交换了个眼神便跑进了院里。
不一会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就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嘴里还喊着“在哪里,哪位是苏神医的徒弟。”
正午的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在太阳底下待一会就晒的人皮肤生疼,锦婳才不会委屈了自己,等了一会便自顾自的躲到树荫下乘凉了,姜成出来的时候她正懒洋洋的靠在树干上拿着片树叶给自己扇风呢。
“我就是。”
听见她的声音,那本来着急的人也有些犹豫了,倒不是他不相信苏神医,只是这位小先生未免也太年轻了些吧。
“请问,您真的是苏神医的徒弟?”
锦婳点点头,有些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当然是真的,谁敢冒充苏神医的徒弟啊。”
姜成一想也是,毕竟苏家虽然隐退,但苏老爷子的名头可是如雷贯耳的,不少皇室贵族都曾受过他的恩惠,还真是没什么人胆敢冒充他的徒弟。
想明白了这一层,他也顾不得她年纪大小了,赶忙把人迎进院里,他儿子如今已是奄奄一息了,就算她看起来并不怎么可信,也只得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带着锦婳来到东院厢房,一路上她都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间院子,这知府的院子倒是修的挺不错嘛,可比闻之与那厮的府邸好多了,一路上花红柳绿的倒是让人赏心悦目。
“神医啊,我那儿子今年才二十岁啊,前几日不知怎的突然呕吐不止,到后来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止都止不住,我们找了好些大夫来瞧,都瞧不出是什么毛病,求您救救我儿子吧。”
她并没有搭理他的话,毕竟只有病人自己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别人的转述再怎么精准也总不能代表病人本身,不过从这症状里她倒也听出了几分蹊跷。
进门看见床上躺着的那个面无血色的男子,她更觉得奇怪,这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啊。
其实说是中毒也不妥当,称之为蛊更为妥当。
西疆有一种虫子,名为血养虫,它若是进入人体,便会慢慢侵蚀人体的各项器官,直至衰竭而亡,更毒的是这种虫子还能在人体内存活,以血液为养料,不断释放毒素,直到榨干每一寸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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