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通了,师尊走不走都是自己的意志,我不干涉,也不能干涉,更不能让师尊产生牺牲感。若是因为我,师尊留下来了,我会愧对于师尊。”也竺一字一句道,她抬头望天,眼前一片明朗。
钟离道:“也竺,想法提出来总是好的,不论过去还是将来,我都不会怪罪你。”
也竺嘴角噙着笑意,一滴泪水滑过嘴角跌落:“正是因为知道师尊很好,我说什么师尊都可能会答应我,所以我才需要更成熟些,能靠自己的双手解决难题。”也竺不知何时开始自己竟这么爱哭了。
是因为有了可以依偎的臂弯了吗?
因为有师尊在,她可以不用逞强,做一个不需要考虑太多的女孩就行。
可是现在,她要飞升了。
从今往后,她就是一个人了。
怎么还能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哭呢?
不能再哭啦,也竺,你必须长大啦。
归离挽出一个剑花,也竺身子站得笔直。
去吧,让这天看看,究竟谁是主人。
也竺提剑飞起,天雷要劈她,她不躲,迎面而上,将天雷击散,化为四溅的烟花。
究竟这烟火为何而来,也竺不懂其中原理。
就当是师尊送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也就当是她送给百姓的一场瑰丽的烟火大会吧。
钟离负手而立,凝重的表情在看到也竺提剑而上的时候,化为了欣慰。
白色的纱裙在空中绽放,如黑瀑般的长发披在身后,猎猎狂风吹起她的衣衫和长发,显得清冷不可及。
“成长了。”
钟离的眼眸中仿佛有星辰闪耀,中间围绕的都是那白色的身影。
那身影,宛若明月。
烟火绽放了约有半个时辰就没了。
天雷落得极快,也竺的身影一刻不停,为本次灯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或许之后几年,几十年都会有仙人渡劫为百姓放烟花祈福的传说。
莲和这一晚也很累,每一次举手向上挥起,她都需要传输灵力给法器。
飞升有一百零八道天雷,她手都举累了。
不过幸好,让百姓们看到了如此特别的一场雷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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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后来找到了掌门,和他聊了约莫有两个时辰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掌门送钟离出的门,能明显看出来掌门衣服乱了,脸上还有钟离的手印。
不过这都是仙童们看到的,具体是不是真的,问凝师姐从未给过他们具体的答案。
据钟离所说,他不会随便动手,那都是掌门摔出来的。
具体什么是真的,就看掌门什么时候站出来向他们解释了。
掌门解释的可能性嘛……几乎为零。
也竺飞升了。
作为这个时代飞升第一人,她备受期待。
不过她飞升之后,并没有像其他人所期望的那样,留在仙界。
反而日日下凡去往无极宗。
钟离从未过问过她如此做的原因,她自己也不说。
每日没了修炼的任务,也竺就每天陪着钟离喝喝茶,饮饮酒,做些修炼时不会做的事情。
宁渊每次见到也竺如此,都会生闷气:“你一个仙人,为何饮酒?不知道饮酒伤身吗?”
指桑骂槐罢了。
他的视线投向的是钟离。
也竺摆摆手,已经有些微醺了,摇头晃脑道:“我乐意。”
“你再乐意也不能让师尊陪着你喝酒!你自己喝呗。”宁渊抱臂,眼眸中一片凉意。
“没有师尊,酒难喝得要命。”也竺眯着眼睛,端起酒杯向钟离举起,“酒不美,但人很美,衬得酒美。”
钟离听罢,垂眸笑了。
“不要像变态一样随便勾搭。”宁渊佯怒道,“更不要勾搭我的人。”
“并非如此,师兄。”也竺道:“人心呢,是会变的。现在的师尊看到我这么厉害,肯定对我一见倾心。”
宁渊:“别胡乱用成语,再者,师尊不会随便变心。”
默默饮酒的钟离在宁渊说完之后道:“确实如此。”
宁渊瞬间得意,尾巴都快翘起来了:“既然师尊肯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那我就不怪罪你喝这么多酒了。”
也竺开始卖惨:“师兄你就让让我吧,你都不知道天上都是什么样的老头,他们不管理身材不管理外貌就算了,还不洗澡!”
“别说了,闻到味道了。”宁渊伸手扇了扇风,面露难色。
钟离:“天上没多少人吧?”
“不多,可能因为这个时代百姓不祭拜神佛了,反而开始遇到困难找修士,所以他们吃不到供奉,前后脚都离开了。”也竺道,“只剩下几个资历更深的仙者,他们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比较高,逢年过节还会让他们吃点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