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众人都已经献过贺礼,皇后喜笑颜开,不经意间提到宁执。
“还是年轻好啊,本宫和棠夫人一比真是人老珠黄了。”
宁执骤然被cue到,有些无语。
他二十多,皇后四十,这能比吗?
皇帝跟着说了一句,“你们这婚还是朕亲自赐的,但你们可没有给朕这个媒人送礼啊,这次是皇后生辰,朕一定得让你们出出血,必须送两份礼。”
棠雎没料到陛下还有这么一出,正要开口拒绝,宁执就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心。
“陛下真是神机妙算,连我多备了一份礼都能猜到。”
皇帝本是开玩笑,一听他真有贺礼,眼中也流露出兴趣来。
宁执拿出一个盒子,呈给陛下的近身内侍。
皇帝看到里面的铃铛,问道,“这铃铛有什么妙用吗?”
“它叫耳铃,能听到一百米以内的声音。”
皇帝有些惊奇,“只要在一百米内,想听到什么就能听到什么吗?”
宁执点头,他在上面留了神力,但只是个一次性的玩意。
皇帝将铃铛拿在手里左看右看,还是不太相信,便想试一试。
“朕现在想听到太子的声音。”
先君臣后父子,他现在虽然不喜太子,但在臣子面前,慈父的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
宁执藏在袖中的手指轻动,那铃铛就自己摇了起来。
叮叮当当,声音清脆。
殿内众人都好奇地盯着它,期待着太子殿下的声音。
很快,就有男子的声音响在大殿内,和铃铛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太子殿下,您真要动手吗?”
这道声音熟悉,正是刚溜出殿的大理寺卿。
“当然,那老东西夺了我的皇位,和我势如水火,就算今日我不动手,他也不会让我活下去。”
“可今晚人多眼杂,恐怕不好下手啊。”
“蠢货,你懂什么,就是人多才好下手,这样就算老东西死了也不会查到我们身上。”
“太子殿下英明啊!”
……
两人的对话清晰地在延华殿传播,众人都震惊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这铃铛真能发出声音啊!
等等,也就是说刚才那真是太子殿下的声音!
他竟然要对皇帝下手!
还有同伙!
最关键的是,太子殿下趁人多的时候动手,这是想把谋害皇帝的罪名推到他们身上啊!
这谁能忍?
众人想明白这个理,不约而同地看向陛下,齐齐开口:
“陛下,这件事一定要彻查啊!”
皇帝黑着一张脸,心里涌起滔天的怒火。
宁执听得弯唇,皇帝这还好好的呢,这群酒囊饭袋就求皇帝彻查。
查什么呢,查他是怎么被害死的?
他拿起酒盏,准备喝着小酒看大戏。
但指尖刚碰到酒盏,就抓了个空。
嗯?
宁执看见他的小酒盏落在了棠雎的手里,然后呈抛物线飞了出去。
“你干嘛?”
棠雎将茶盏放到他手边,“酒属寒性,这个时节不能多喝。”
宁执忍不住嘀咕,“寒就寒呗,我又不会生。”
棠雎眸子闪过暗光,“你很想要孩子?”
宁执看着几米开外的酒盏,气道,“对,我从小的梦想就是以后能生十个八个孩子,生到我生不了为止。”
他生气胡诌,没注意到棠雎因为这话眸子越来越沉,嘴角更是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宁执专心盯着棠雎的酒盏,思考着怎么能在死太监的眼皮子底下偷过来。
他刚动了一个手指头,腰间就多了一只有力的手臂,随即而来的还有耳边那骚、气十足的嗓音。
“既然这样,那我们晚上就圆房。”
宁执,“!!!”
“???”
他没听错吧,棠雎不是太监吗?
拿什么圆房,假的他可不要。
棠雎对上他惊疑的眼神,手臂收紧,“洞房的时候我就说过,太监的玩法也有很多。”
“……”宁执扯起一边嘴角,暗自嘀咕:
还以为真的呢,搞这些虚的,不如他来。
殿内众臣还在热火朝天地吵着,皇帝坐在龙椅上,浑身低气压,皇后连劝都不敢劝。
秦修宿并不关心太子的死活,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楚阳,而楚阳视线却一直凝在宁执身上。
棠雎那双手不知道沾过多少人的血,他怎么敢用那么恶心的手碰哥哥!
众人心思各异,但一脚踏入延华殿的太子却丝毫不知。
只是觉得大家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皇帝声音淬冰,冷冷道,“朕的好儿子准备了什么大礼,还不快拿出来让大家都看看?”
太子殿下听出皇帝语气有异,但也没多想。
他拍了拍手,便有人抬上一尊一人高的玉观音来。
玉观音倒是常见,但这么大的玉观音却很难得。
太子殿下观察着皇帝皇后的表情,却发现这两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