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起他的额发,俊秀的眉眼在此刻褪去倦淡,透出极致的肆意矜傲来。
陆阑看着他隐在夜色中的侧脸,心跳加速。
宁执久等不到回应,转头看他。
却蓦然撞进一双深情缱绻的眸子里,在这缠绵的夏夜里,泛着水光。
陆阑耳朵发热,握紧他的手,沉沉地说,“敢。”
宁执眼眸泛开笑意,他就知道陆阑不怕。
“很刺激的,相信我。”
宁执揽住他的腰,从直升机舱门处一跃而下,给警官吓了一大跳。
卧槽,这是什么殉情吗!
宁执用神力控着下落的速度,凉风习习,吹过两人耳廓,却带不走陆阑耳边半点红。
身体坠落的那刻,心脏也随之坠落,带着惊惶,刹那间塌陷,又恰好被身边的这个人补上。
他知道宁执有异于常人的力量,但从没有像此刻这样切身体验过。
宁执带着他落在了一处山顶,站稳的那刻笑着问他,“好玩吗?”
陆阑唇角笑意清浅,“只要跟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很好。”
“还挺会说~”
宁执带着他躺倒在山坡上,用手数着星星,随口一问,“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陆阑躺在他旁边,仰望星辰,沉默了一会,突然抓住他数星星的手。
“我觉得自己很卑劣,当你说和我一起用余生弥补的时候,我很开心,甚至狂喜,恨不得将你的话烙在心里,每天在你耳边念一遍,以防你忘记。”
“但我觉得自己在捆绑你,这样的爱看起来很拙劣,不是吗?”
宁执轻轻晃着两人相握的手,悠然回答,“是。”
陆阑被噎了一下,蹙眉,欲言又止,最后略带委屈,“你应该说不是,然后说‘宝贝,你怎么会这么想,这不是绑架,也不拙劣,我甘之如饴’。”
宁执挑眉,凝视了他几秒,然后露出笑意,逐渐荡漾至眼底。
语气带着玩味,“我就不这么说,有本事你咬我啊。”
陆阑像被抛弃的小狗,踌躇了片刻,还是选择扑上去。
“咬就咬。”
山坡上的野草被压平了一块,宁执的衣服也染上些泥。
……
被小狗啃了个细碎的宁执趴在草地上叹气,他这把老腰真是为小崽子付出了很多。
衣服就更别提了,脏兮兮的没法看。
小狗倒是脱的干净,搂着他神采奕奕。
甚至跃跃欲试,想再来一次。
“不行,”宁执扶着腰果断拒绝,“哄你一次就够了。”
多来几次,他的腰还要不要了。
听出他语气里的抱怨,陆阑轻笑,温柔地给他揉着腰。
宁执枕在他胸口,累到声音飘忽,“我养的崽子就是最好的,没有我的允许,就连你都不可以看轻自己。”
陆阑眼底笼着难言的暗色,声音低沉,“……谢谢你,还愿意爱我。”
宁执本想亲他一口哄哄崽子,但稍微一动,连绵的酸软就蔓延全身。
亲吻也变成了用力一拧。
“谁爱你了,少自作多情。”
陆阑搂紧他,语调微微上扬,“你亲口说的,不许我看轻自己,所以我就是觉得你爱我。”
“你不承认也不行。”
“宁执就是爱陆阑,这句话我要说一百遍……不,说一辈子。”
“滚~”
“都听你的,你说滚就滚。”
“不是在这里滚!陆阑,说了不来了!”
陆阑直接封上他的唇,拒绝的话听不得一点。
-
红姨在狱中选择立功减刑,主动供出来涉案团伙,包括陆老爷子陆汉峰,因为涉案人员众多,涉案金额巨大,陆汉峰被判处死刑,红姨被判处无期徒刑。
陆氏集团在缴纳巨额罚款后,又因为涉案,股价暴跌,破产清算。
陆氏没了之后,陆城风理直气壮地去宁执家蹭饭。
借口如下:
“陆阑既然入赘了你家,那我就是你爸,你管饭天经地义。”
宁执,“……”
天上掉爹。
陆阑,“……”
挖个坑,埋了吧。
刚好齐天云打电话喊宁执吃饭,还特意强调一定要带上陆阑,带不来就别回来了。
电话那边的小福也口口声声喊着陆阑哥哥。
宁执,“……”
天上掉爹就算了,怎么还突然没妈没弟了!
随后生气地瞪了一眼陆阑,自从两人确认关系后,这小崽子变着法地哄他家人开心,现在已经成功代替了他在家里的地位。
陆阑吐舌头,“我妈喊我去吃饭~”
宁执咬牙,“……”
好个崽子,连“咱妈”都不喊了是吧。
他眼眸一转,忽然笑起来,“你知道妈为啥要喊你过去吗?”
陆阑挑眉,“肯定是想我了。”
宁执摇头,笑得轻佻,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低头。
陆阑好奇地凑过去,听见他说,“因为我跟咱妈说你不、行。”
“所以她给你煲了补汤,还强调一定要你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