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执对上方奕担心的眼神,示意他不必担心自己。
便跟禹王告退,回府。
在回府的马车上,宁执问下人,“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您离府后没多久。”
还真是母子,趁他不在家,都像做贼一样跑回府。
不用问也知道,是来找地契的。
“她有没有带人回来?”
下人摇头,“没有,只有老夫人一人。”
马车很快到了方府门口,宁执跳下了车,却吓了仆人一跳。
就连公子都要踩着凳子下车,夫人怎么这么轻松?
宁执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现在一心都在想怎么治那个贼婆子。
还没等他走到院子里呢,就听见方母刻薄的腔调。
“哪来的疯狗一直狂叫,怪不得四邻都说我扰民呢。”宁执叫人搬把椅子,他坐在庭院内。
方母这是第一次见他,心里不太满意。
明明就是个乡下来的野哥儿,怎么会有这样的样貌和气势。
竟还想压她这个婆母一头,做梦去吧!
“贱皮子,我是你婆母,见了我不问安不敬茶,你想上天啊,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她说着便擎起巴掌要扇宁执,却被宁执一脚踹倒。
方母傻眼了!
“我是你婆母,你敢打我!?忤逆不孝的小贱货,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
真没意思,宁执捂了捂耳朵。
明明自己都做不好爹娘,偏偏喜欢打扰他爹娘。
这不神经病嘛!
“我爹娘教导我,遇见撒泼上手就打,不许受一点委屈,听见了吗?满意了吗?”
方母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现世的小*货,还真是乡下来的野哥儿,一点没规矩!嫁人了就应该贤惠,孝敬公婆照顾夫君,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宁执,“我做到了呀,闲得发慌啥也不会。”
方母坐在地上,拍手撒泼,“隔壁王家的儿媳妇天天做饭洗衣,还做刺绣补贴家里,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宁执翻个白眼,“那王家婆母多好啊,出钱出力还不爱演戏,哦…还不偷东西。”
方母气极,“你血口喷人,我倒要问问你,你一个嫁过人的哥儿,出去乱跑什么?”
“那要这么说,你一个要当祖母的人了,不躺床上等死,还出来乱跑什么?”
方母心一惊,“你都知道了?呸,反正早晚也要告诉你,我儿子已经有了子嗣,你这个不生养的,迟早要被我儿子休掉!”
“知道知道,他拐走了花娘,现在花娘还怀孕了,”宁执喝茶润润口,“拐卖怀孕女子,罪加一等。”
“你胡吣什么,我儿子现在是禹王的座上宾,罪名自然有那个杂种顶上,和他有什么关系。”
没等宁执开口,便有人怼了回去。
“的确没关系,因为他已经被禹王下狱处死了。”
方奕声线偏冷,此时听起来更是如击玉般清凉。
方母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面前这人是方奕,“你你你……不是在牢里吗?”
宁执笑的无害,“你与其在这废话,不如赶紧去禹王府,说不定还能收个尸。”
他俩一唱一和,吓得方母闭眼晕了过去。
宁执挑眉,“哎呀,老夫人晕了,快把她扔进茅房里,清醒清醒。”
方奕忍俊不禁,眼神里染上宠溺。
下人们围观了这么久,哪还有不明白的。
几个下人押着方母就要丢进茅房。
方母本就是装晕,见宁执要来真的,装不下去了,破口大骂。
可惜没骂出声,就被方奕堵上了嘴。
“蒙上脸丢出去,就说是偷盗的贼。”
方母挣不开,又被狠狠摔了一下,这下是真晕过去了。
四邻一听是偷东西的,都气不打一处来,最近家家户户都在丢东西,好不容易抓住一个贼,人人都想出口恶气。
男人们抄着家伙跑出来,见是个妇人,又摆摆手回了家。
于是小孩负责扔烂菜叶,臭鸡蛋,胆子大的妇人们则上去踹了几脚,其中王家媳妇踹的最重。
她素日被公婆和男人欺负,好不容易有个撒气的机会,自然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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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府重归平静,下人们被宁执慑住,都不敢待在庭院里。
宁执坐在院内,晒着太阳,难得的惬意。
阳光下的哥儿皮肤清透,长长睫毛在脸上落下阴影,慵懒又勾人。
方奕踱步上前,在离宁执两步处站定。
嗓音如玉,“方奕给阿嫂赔礼道歉。”他弯腰施礼,温雅至极。
宁执这才睁开了眼,“当不起。”
他是救了方奕,但不代表他就不生气了!
方奕眼底荡起笑意,不顾宁执阻拦,双手撑在竹椅两边,强行拉近距离。
“阿嫂要怎样才肯原谅我?是跪下,还是不穿衣服绑着?
或是阿嫂需要鞭子、锁链、蜡烛,我都配合。”
宁执这下是真刷新了认知,“你不是一心读书吗?怎么玩这么花?”
方奕打趣道,“阿嫂既然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