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溪把手里端着的汤碗淡定的放到餐桌上,抬臂轻挽袖口:“我和裴太太吃完晚餐,和你去一趟。”
叶东赫觉得裴寒溪那感觉、那气势,就好像“这一趟”是对他的恩赐一样。
他故作一本正经说着玩笑话:“喳!我在外边侯着您嘞,您且慢用。”
叶东赫转身走了,临关门之前还故作俯身弯腰,一副伺候主子的模样。
苏叶的担心被叶东赫滑稽的动作冲散不少。
她不禁抬手捂嘴,笑了。
“裴太太,很好笑吗?”
苏叶微微启唇,转身看到裴寒溪醋冷的脸色,话到嘴边立刻转了方向。
“裴先生就是这么强大,可以把严峻的拘捕者变成搞笑的小弟让裴太太来开心,谢谢老公。”
苏叶走上前,轻轻踮脚,在裴寒溪下巴上讨好的亲了一下。
裴寒溪脸色瞬间阴转晴,开启了他们温馨的晚餐。
晚餐过后,苏叶送着裴寒溪出门,心又提了起来。
她一边帮裴寒溪系领带一边试探问他:“寒溪,你有应对之法吗?”
裴寒溪握住苏叶一双发凉的小手亲吻:“自然,陈绅的举动早已在我的意料之中,不用担心,在家等我回来。”
苏叶送着裴寒溪出门,望着他们的车子走远,在原地站了很久。
寒溪,你有卓尔不群的才能和本领,本应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做更好的自己,而不是陷在这种处理不完的绯闻里。
对方认识到他们于你而言就是苍蝇,虽不能伤及根本,可却依然困扰你。
我不能再让他们通过我影响你了。
那个噩梦里所有的一切,我都要努力战胜它。
……
裴寒溪随着叶东赫去了审讯室,落座在讯问椅上:“开始吧。”
叶东赫靠在审讯桌上,抬臂点烟,笑道:“裴上将都把讯问椅坐成了皇椅,我问什么?问你想不想当皇上吗?”
话落,叶东赫把烟火扔给裴寒溪:“我知道裴上将有应对之法,告诉我,我早点交差下班,好去训练我的新兵。”
裴寒溪把玩着烟盒,笑道:“叶东赫,拍马屁也没用,少打裴太太的主意。”
叶东赫深吸一口烟,抬手掐灭,调笑的语气带着执拗:“怎么说呢,其实我现在更有兴致了。
因为我从裴太太身上看到了裴上将的失控。
她不是完全被你控制的小白兔,是个好苗子,勾起了我强烈的驯服……”
“咻!”烟盒飞过去,打断了叶东赫的话。
他赶紧转移话题道:“反驳陈绅的证据快给我,我想快点下班。”
……
裴寒溪去见了陈绅。
陈绅见到裴寒溪,心中有得逞之意。
他以退为进道:“裴寒溪,你赢了,你比我更爱苏叶。”
裴寒溪没开口,只冷冷的看着陈绅,给他空间“表演”。
陈绅得逞之意更甚,继续道:“可是又怎么样呢?你为了爱她,放了最不愿意放的人,而且被我反咬一口,哈哈哈。”
裴寒溪随意评价了句:“你对自己认识很清楚,走狗。”
陈绅嘴角微抽,但没怒,继续笑道:“嗯,你是好人,所以才会被绯闻拖拽不前。
苏叶呢,为你受常人不能忍的极刑,断臂,现在身处流言蜚语之中。
你们相爱,可是爱会毁掉你们彼此,哈哈哈!
我不是没做过好人,好人难做,我理解。祝你们幸福,哈哈哈……”
裴寒溪轻笑了声:“不要用尬笑掩饰你的嫉妒,先看看你这一口有没有咬住。”
墙壁上投射出影像,给陈绅上极刑的并不是裴寒溪,而是洛克。
陈绅脸色出现一丝丝皲裂,连忙道:“裴寒溪,是你指使洛克这么做的!不,是你用极刑来控制他,要他给我用极刑的!”
裴寒溪不屑一笑:“证据呢?你的罪名又加一条,诽谤污蔑国家公职人员裴先生、一等功英雄裴上将、国内外权威医科专家裴医生、苏叶的爱人裴寒溪。”
听着这一个个曾经自己憧憬的名号里,陈绅脸上的表情在一丝丝皲裂、垮掉,面部肌肉都在抖动。
“陈绅,让你回来是为了接受审判,揭开你自以为是的那层坏人BOSS面纱,让公众看到你背后赤裸裸的龌龊和罪恶,当然,顺便做我的对照组……”
换言之,回来只是换个死法,他最不想接受的那种。
……
叶东赫趁着裴寒溪与陈绅交锋的时间,想去找苏叶谈一谈。
没想到,他刚出警局就碰到了苏叶。
外面下起了雨,苏叶举着伞站在外面,翘首期盼,等着尚未归家的丈夫。
看到他,苏叶快步走了过来:“叶教官,寒溪他…怎么样?”
叶东赫思量片刻道:“裴太太,裴上将,你们都是功臣,上边的人不瞎。
可素来官场不是非黑即白的,讲究权衡之术。
现在我们需要你们,日后,会守的云开见月明。
裴太太,我和你讲这些,其实是不符合规定的,希望你能保密。
裴上将不会有事,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