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握紧了燕忱的手,无声音的告诉他:“等会无论怎样你都不要急,家里还有一大家子人呢,我搭进去可以,你万万不可有事?”
燕忱回握住她,神情凌厉:“你若有半点损伤,本王必重披铠甲踏平他的江山。”
是的,都不是傻子,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都能看出是皇上需要一个真相。
一个干瘪的老和尚入殿先行了佛礼。
“大师可知因何请你来?”
“阿弥陀佛,老衲知晓。”
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前,一道锐利的目光就射向姜榆。
姜榆骇然,本能是想后退的,可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抬眼便跟这老和尚对视。
她告诉自己,怕什么,你又没做亏心事,原身既不是你害死的,来这里也不是你所愿,你是被逼无奈,你才是那个受害者.....
老和尚收回目光,单手行了佛礼,“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老衲这就送你回去。”
大殿里的人惊骇,裴婕妤和王家母子本能后退,想要离姜榆远一些。
倒是严大人没有动。
姜榆这才看清,这老和尚的牙缺了几颗,说话有些漏风,她怕吗?
当然,她也是怕的,她就知道这里的和尚会念经。
不过她面上丝毫没有显示出来,有的只是气愤,心说你他娘的早干嘛去了,姑奶奶我刚穿来的时候你倒是说送我回去啊,那样姑奶奶我定送一面锦旗给你,现在孩子都生了,你再马后炮,我诅咒你永远见不到菩萨.....
姜榆气愤的同时,还狠狠的拉着了燕忱,她知道此时让这个男人开口,被打回原型的将不止她一人,还会牵连燕家。
“皇上,驱魂是要布阵的,魂魄驱除后防止妖孽危害到圣体,还请皇上给老衲准备个偏僻的地方,若是有铸铁打造的铁笼子能将这位女施主关进去最.....”
“住口,哪里来的妖僧,你念的可又是阿弥陀佛?出口毫无出家人该有的慈悲心肠,你信不信本王掀了你的庙宇!”
“镇北王,悟尘大师是朕请来的,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姜榆恼怒,自己还是没能拉住他。
“臣不敢,这和尚入殿只一眼就断定我的妻子是妖孽附体,臣竟不知我大安有如此高修为的得到高僧,再者臣想说,近年来内人为大安捐财捐物,捐药材,孕期还设法为百姓修路搭桥,更是察觉了逆党谋逆,敢问皇上她若是妖孽,那些贪赃枉法,使阴私手段害人的腌臜玩意为何物。”
“镇北王你这是在为你的王妃诡辩!”裴婕妤指着燕忱尖声道,她能听出燕忱这是在暗指她的父母。
燕忱一道凌厉的眼风射过去,吓的她连连后退。
姜榆使出吃奶的劲狠狠的拉着燕忱。
她知道今日龙椅上那位是铁定不会放过她了,这邪是驱定了,“皇上,臣妇愿意配合悟尘大师驱邪以证清白。”
皇上紧绷的神情有了些许松动,他从燕忱的身上收回视线,“悟尘大师就在此处布阵吧,朕乃真命天子,魑魅魍魉不敢近身,开始吧!”
临近黄昏,金黄色的余晖打在姜榆身上,燕忱的心痛极了,从未有过的悲悯吞噬着他,他们燕家几代人为大安朝的付出,都换不来皇家的半点信任。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裴婕妤和王家母子躲到了角落,目光狂热的看着悟尘。
等着他发功。
寿公公按照老和尚的要求,拿来了两个蒲团,悟尘姜榆对立而坐。
姜榆虽不禅修,但她几乎每日都练瑜伽打坐,盘腿而坐的姿势极为标准,这让老和尚的有些惊讶。
老和尚取下脖子上的佛珠,刚要开始,“皇上,臣需要这和尚的一句话。”
“什么话?”
“他需给臣一个时辰,以他的能耐,是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还是更多,臣的王妃前些时日被奸人所害中毒,身体还没有调理过来,更何况马上就要到晚饭时辰了,臣担心时间久了这样盘腿而坐,臣的王妃会受不住,到时候邪没驱到,臣的王妃再伤了身子,臣该去找谁讨要说法。”
“还有,是不是时辰到了臣的王妃安然无事,便可证明臣的王妃是被人构陷的,到时候皇上可否会给臣一个交代!”
皇上凌厉的目光射向燕忱,出口却是在问,“大师——”
“两个时辰足矣!”悟尘自信满满,说完也不等燕忱和皇上同意与否,浑浊的老眼迸射出迫人的光芒,长满老人斑的手指开始拨动已经包浆了的佛珠。
时间一点点流逝。
一刻钟过去了,姜榆还能对着那个担心她的男人轻笑。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姜榆也能给燕忱一个安抚的眼神。
一个时辰后,寿公公亲自点燃了宫灯。
姜榆盘腿坐了这许久,腿有些麻,心也变的浮躁起来。
老和尚的咒语念的越来越快,他念的是佛家的摄魂夺魄咒,世间所有的魑魅魍魉都会无所遁形,可对面的妇人明明有异,为何时间都过去大半了,依然还能眼神清明的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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