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看了眼案桌上的账册岔开话题道,“王妃,您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这段时间又操劳着,看您您眼底都发青了,快些安置了吧,不然明日一早两个儿媳妇来给您敬茶,您还没醒可就要闹笑话了。”
不得不说,杨氏是懂怎么拿捏她的。
“好,我睡还不行吗,明早记得早些喊我起来。”
杨氏笑了,“好,那老奴这就去给您把安神药端来。”
近来姜榆记挂着燕忱,每晚闭上眼睛都是燕州,都是战场,因此身体产生了抵抗,每每夜晚都很难入睡。
.....
翌日。
钟氏和秦氏两个儿媳妇来给她敬茶。
大暑和钟氏跪在蒲团上,双手把茶盏举过头顶,“母亲请喝茶。”
姜榆接过,每盏都抿了一口,从托盘拿过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你们两个是有缘的,娘希望今后你们小两口能恩恩爱爱和和美美的经营好这个小家。”
“谢母亲教诲,儿媳、儿子定当谨记。”
给姜榆敬完茶,也是要给大年这个大哥敬茶的,只是跪拜之礼就免了。
大暑夫妻俩走完仪式,五福带着秦氏也来了一遍。
姜榆欣慰的看着两对新人,“让你们大哥带着你们去给王爷见个礼,我在这里等着你们用早膳。”
两对新人退下。
王府里的这个是假燕忱的事,还不能让两个儿媳妇知道,不是不相信她们,而是两个人年岁还小,怕在外人面前露出马脚。
大年和五福成亲后,王府就闭门谢客了。
到了第三日新人回门的时候,姜榆让人放出消息,说燕忱的伤已有好转,冲喜有了成效。
大暑跟钟氏先去了宋府,给宋家的太夫人和几位主子见了礼,然后又回了钟氏在外面置办的小院子。
钟家家有薄产,出嫁时她的聘礼都带了回去,宋家给她补了些,钟家的她只带去了一少半,剩下的都留给了她的弟弟。
她出嫁后,她的弟弟也从宋府搬了出来,由钟家的一对老仆伺候着。
“相公,家里简陋,委屈你了。”
“娘子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我是夫妻,我怎会嫌弃,更何况我本是耕读出身,若是这都嫌弃,那岂不是忘本。”
钟氏唇角含笑,“谢谢相公。”
“娘子又跟我客气,你先在家里稍歇,我去门口接一下北呈,他应该快从私塾回来了。”
钟北呈是钟南兮的亲弟弟,今年刚十一岁。
“嗯,我去厨房给刘婶帮忙,等会相公尝尝我的手艺。”
钟家没有长辈,氛围比较轻松,大暑待的很自在。
五福这边就没这么轻快了。
五福端坐在下首陪着秦将军说话。
五福本不是怯场的性格,可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对,他大半精力应付着眼前的岳父大人,还留出一丝精力来思考今日自己到底哪里做错。
是回门礼拿的轻了?
不对啊,回门礼是周伯亲自准备的,他娘和他们兄弟俩都看了礼单,回门礼绝对没问题。
难道是他今日来哪句说错了,惹了泰山大人不高兴....
秦将军也是武将,说话并不喜欢弯弯绕,可有些事他并不好说出口,但言语试探了许久这女婿也不名明其意。
秦将军索性把茶盏往桌上一放直接问道,“刚岚儿娘低语告知我你与岚儿成亲三日仍未圆房,你可是对我女儿不满?”
五福黑脸微红,“岳父大人见谅,小婿我绝我无此意,我对安岚有意才同意我娘找人上门提亲的,岳父跟岳母同意安岚以冲喜的形式嫁与小子我,是我的福气也是我的荣幸。”
说着话人已起身,抱拳深深的给秦将军行了一礼,紧接着又道,“安岚刚及笄一年,今年才十六岁,小婿虽为男子,可也知女子生产乃是一大关,问过给父亲医治的太医后得知女子十八岁后生育危险能大大降低,禀报了家母后这才没有跟安岚圆房,望岳父体谅。”
秦将军噎住,心里责备夫人没把话问明白就来他这里抱怨,“此事你可跟岚儿说明白了?”
“自是说了的。”五福坚定的点头。
他不知他因害羞没有说明白的话,让自己的小媳妇误会了。
这也不怪五福,两个没经过人事的年轻男女,怎么可能大咧咧的聊那种事。
这不因五福没有说清楚,秦安岚就误会了,还以为五福并不愿意碰她。
这也怪姜榆这个当婆婆的不够细心,她作为一个拥有现代灵魂的人,真的理解这事有什么不能拿到明面来说的。
现在倒好,让新妇和亲家对她儿子产生了误会。
秦将军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屏风拐角处的茶厅里母女两人也把五福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秦安岚的脸红的跟煮熟的大虾似的。
她娘秦王氏看女儿这样也不好责备,拉了女儿轻手轻脚的退出茶间,吩咐下人,“去厨房吩咐下去,再多加几个菜,也把老爷藏的好酒挖出来招待姑爷。”
伺候的人笑着应是,去了厨房。
王氏怜爱的摸了自己闺女的头,“我家岚儿是个有福气的,姑爷知道疼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