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暑的任命也下来了,宣政院,一个在京中并不起眼的衙门,负责管理本土番邦的一个衙门,职位俸禄倒是挺好,领从六品俸禄,比状元郎的都高。
又过了两日裴家二公子裴明镜,因出老千被春宵楼切断了两根手指的消息在京中传开。
紧接着因裴家主母在并淮两州放印子,好几户因利息太高无力偿还被活活逼死,这些人的家眷不知怎么来到了京城,披麻戴孝的堵在裴府讨要说法。
京中官员世家都明白这是裴、燕两家在斗法。
裴家主母冯氏被京兆尹传唤至京兆衙门。
在大家都以为裴家这次要完了的时候,事情来了个大反转。
几日后,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娘娘刺伤了宸妃后不思悔改,连带着三皇子一块被皇上下旨送到了皇陵山庄。
这和打入冷宫没有区别。
京中有人觉得这是皇上在维护裴家便忙着站队。
也有敏锐之人察觉出不寻常在静观其变。
这日是刘院政来给姜榆针灸。
针灸完以后,递给了姜榆一个小纸条。
姜榆打开,上面只有一个“安”字。
他看向刘院政,刘院政对她颔首。
刘院政离开后,姜榆让人叫来了周伯,“周伯,你看。”
周伯疑惑的打开,“王妃,这是....这是皇后....是大小姐的笔迹。”
姜榆点头,“刘院政交给我的,周伯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老奴真是老糊涂了,竟然没有王妃看的透彻,老奴懂了,那咱接下来该怎么办?”
“嗯.....你帮我给户部尚书家的宋太夫人递个帖子,明日我要请她喝茶。”
“是,老奴这就让人去办。”
宋家书房内。
宋老夫人把请帖递给了自己的儿子,“老大你看,镇北王王妃这时候请我去喝茶是有何意图,为娘到底要不要去。”
最近朝堂剑拔弩张,她一深宅妇人都察觉出了火药味,若是换做以前收到镇北王王妃的请帖,那她铁定高兴,可现在不同了,她不敢随便应约,怕给家里招祸。
宋大人却面露喜色,他作为户部尚书,知道的比别人深一层,那就是姜榆曾经把燕州所有作坊的九成利润都给了皇室。
这件事皇上没让公布,燕州的账册也就只有他和皇上能看到,利润之丰是皇室不可忽视的一笔收入,以后对百姓,对社稷的益处是巨大的。
他觉得燕家,乃至燕家的这个主母在皇上心目当中的意义都是非同寻常的,他不觉得皇上会猜忌燕家,最起码现在不会。
他其实早就想结交燕家了,只是太多人盯着燕家,他的官职也敏感,怕惹皇上猜忌也就没敢妄动。
前几日下面的人来报,说镇北王王府的小厮在打听他女儿妙然,他还暗自高兴了一把,以为镇北王王妃看中了他闺女。
可后来出了皇后的事,他以为这事要耽搁下来了,现在又有了希望,他当然高兴。
“母亲,镇北王王妃有请,您当然要去。”
“儿啊,可现在的局势娘去了会不会给你招祸。”
“母亲,不会的,皇后虽然去了皇陵山庄可燕家还是燕家,姜锦修也是个好的,咱家妙然若真得了这门婚事,那是她的造化。”
“好,我儿说的对,明日为娘就去赴约。”
神仙居,姜榆先一步到了。
宋太夫人入了雅间后,姜榆离席给宋老夫人行了个半礼,“太夫人安。”
宋老夫人赶紧避开,“老身见过王妃,王妃金安。”
姜榆亲自扶住了宋老夫人,“太夫人不必多礼,快入座,这神仙居掌柜说这是昨日刚送来的新茶,您快尝尝。”
宋太夫人年近六十岁的年纪,出身也并不高,跟姜榆以前在宴会上碰到过两次,也是能说上话的人。
“好好好....老身就喜欢闻这清茶味。”
两人寒暄了几句。
姜榆亲自又给宋老夫人斟茶开口道,“太夫人,您也知道我的出身,学不来京中那些大家夫人的做派,我说话喜欢直来直去,今日请您来呢是为了儿女婚事,不知贵府的表小姐可有婚配。”
“表....表小姐,王妃说的是南兮?”
“对,不瞒老夫人,我家二子当年在外游历的时候已然见过您府上的钟小姐。”
“是三年前吗?”
“对 ,三年前在寿州府下面的岱县,当时两人略有交集。”
大暑和钟氏南兮的事是初三打听清楚后,姜榆从大暑那里诈出来的,这小子三年前就春心懵动,只是不自知。
直到在赫连家大门口,看到钟南兮上宋家马车失态才察觉自己或许找到另一半了。
这才有了姜榆跟宋太夫人的这次会面。
“老身明白了,王妃现在提及怕是已经查清楚了我这侄孙女的境况,老身再多句嘴。”
“南兮是我亲弟弟的孙女,她的父母在她十二岁那年就因意外早亡,南兮姐弟俩后来就一直跟着我弟弟过活,我弟弟是个举人,家里有些薄产,平时教书育人日子在县城也算富足。”
“可因南兮这孩子父母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