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姜榆知道了付勋的臆想,一定会给他颁个年终最盲目自信奖。
京城。
大暑刚起床就听初三说王爷回京了。
大暑还有些木然。
有点不敢相信,觉得太突然了,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收到,人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京城了呢。
大暑赶紧洗漱完去见了燕忱。
燕忱这个继父在大暑几兄弟心目中还是很有分量的,最起码在大暑看来比李斯那个亲爹不知好了多少倍。
敬重的同时也多几分亲情。
早饭已经摆好,大暑恭敬行礼问安,“父亲!”
“坐吧。”燕忱示意他坐下。
这是第一次父子两人单独用餐。
大暑很好奇燕忱怎就突然回京了?可也顾忌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没打算在饭桌问。
倒是燕忱先开了口,“你娘和家中一切安好,我进京是有紧急军务要奏明陛下,你一人在家中可还住的习惯?”
燕忱说的是家中,而非王府,这让大暑的心暖暖的。
不管外人如何在背后议论,他都不会往心里去,因为他知道这个冷面王爷已经把他们姐弟几个当成了真正的家人。
知道了燕忱是因军务进京的,也就没在多问,浅笑道,“多谢父亲关心,儿子一切安好,学业有所精进,府中下人也都尽心伺候着。”
燕忱颔首,大暑在京的情况他是知晓的,几乎每隔几日就会有消息传往燕州,知道他刚进京时被书院的同窗排挤,甚至还被书院的先生羞辱。
起初是羞辱大暑的出身,后来便是姜榆。
不过大暑不愧是姜榆的儿子,都一一回击,且手段雷厉强硬,让他和姜榆心中稍慰。
“我已派人去书院递信,说你今日会晚些去,稍后我会入宫一趟,等归来你陪我去趟德广侯府,然后为父亲自送你去书院,顺便也拜访一下你们书院的山长。”
“是,父亲。”听到燕忱要送自己去书院,大暑的心抑制不住的雀跃,自他启蒙读书以来,都是他哥、小舅、或者是他娘接送他,他从来都不曾被父亲接送过。
早饭后,燕忱换了衣服进宫,临行前嘱咐大暑去库房挑些礼品。
大暑应了,他知道燕忱要带他去看赫连太夫人,去库房备了些养身子的补药和布料,点心之类的也少不得,这些东西库房是没有的,大暑便派初三去街上购买.......
燕忱入京的消息从他踏出镇北王府的那一刻便扩散开来。
今日休沐在家的付清明一大早就眼皮子乱跳。
等听到燕忱回京的消息时嚯的一下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急问他身边的亲随,“付简,勋儿几日没传消息来了?”
付简想了一下回道,“老爷,七日了,今日是第八日。”
“这混账前段时间不是挺能折腾的吗,害的老子给他收拾烂摊子,不得不在京中走了一步危险棋,这怎么突然消停了呢,不对......不对,你速速派一个可靠之人去汉口县,然后吩咐下去,所有人待命,对了,让管家去衙门帮我告假,就说我病了,明日也不能去衙门.....”
满朝的文武大臣也就只有他知道皇上没有去太庙祈福。
宫里的那步险棋是他布置的,棋子原本还比成熟没到启用的时候,奈何情况有变。
徽州府的暗桩被官府以偷税的罪名抓获,几个来刺杀温知意的死士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皇上还下了一道将功赎罪的圣旨......
这些祸事的起因都是因为付勋,可他不得不善后。
现在就是不知这一切是意外,还是皇上已经对付家有所怀疑,他都要做最后的打算。
所以才走了一步险棋,让宫里的钉子对皇上下了手,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让他倒下。
为的就是把皇家的脸皮撕下来,让天下的百姓看看,韩家后人不配为君。
出此下策是为了试探皇上到底有没有怀疑付家,从皇上传出去太庙祈福的消息后,他就时刻准备着死盾。
他有条件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京城,甚至有时候还隐隐的期盼皇上派禁军来包围付府,到时候他就给皇上留个空院子,他们父子便可以恢复李姓了!
可是这都快一个月了,他依然安全无虞,就连付府的周围也没有任何异常。
现在燕忱突然回京,让他不安,特别的不安......
是的,在付清明看来,燕忱丝毫不会对他们父子产生回忆,他最大的威胁一直都是皇上和他的龙卫。
可得知燕忱进京,他的心突然悬了起来。
付简跟了付清明几十年,知道他的所有谋划,直觉告诉他有些事情好像超出了他们的掌控,神情严肃的领命下去了。
燕忱先去了兵部,说是因军务归京,过场还是要走一下的。
从兵部出来后就入了宫。
皇后见了燕忱自是高兴。
叔侄俩说了些京中事,最多的则是在说燕亦慎小朋友。
“四叔,您可想过为小弟请封世子?”
“不急,他还小。”燕忱坐在下首恭敬回道。
“四叔,还是早些定下为好,这样不仅可以安抚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