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的队伍很想讨口水喝,可是他们看到这两列骑着战马的护卫,终究还是没敢开口。
等送葬队伍过去后,马车重新出发。
这次姜榆已没有了享受的心思,时不时的会推开帘子向外看去。
只见田里播种下去的玉米抽出来的叶子因为缺水叶子已经卷翘了起来,秸秆甚至都出现了枯黄眼看着就要枯死了。
“王妃您就别看了,老奴在庄子上的这几日听来往的商队说了,这边春耕后就只下了一场小雨,根本就不济事,再加上今年的税收比以往多出了一成,老百姓心里也开始发荒…….”
“等等,佩兰你刚才说什么,今年的税收提高了是真的吗,我怎么没有听说呢?”
“王妃,您的庄子上和村里的田地因着二少爷的缘故已经免了赋税,谁又会去您跟前那这样的事扰您,老奴也是因为去夫家讨要我的那份粮食的时候听他们哭穷时说的。”
姜榆一默,还真是,现在大家都觉得赋税多少跟她这个当上王妃的人已经无关紧要,确实没人来告诉她,只是这皇上突然下令提高赋税怕是已经有百姓在背地里骂娘了。
若是换了前几年风调雨顺的时候或许也就罢了,百姓大不了就多挖些野菜,野菌的,或者村子里的人一块去山上猎些野物,勉强也能过活。
可现在呢,旱成这样,还有野菜和野物吗?
不骂皇上骂谁,骂老天爷!
也对,老天也是要骂的,谁让古代的百姓都是靠老天爷赏饭吃的呢!
驿站内,姜榆看着已经梳洗好了的燕忱问道,“燕州的灾情是不是也很严重啊,你应该给我说的。”
“燕州还好,十几年前也闹过一次很严重的旱灾,那时我调动兵力帮百姓挖了不少的水渠,把汉江水引灌了入农田。”
“真的,看来你在燕州这些年也不只是镇守边关这么简单,那燕州的百姓一定很尊敬你。”
燕忱苦笑,“燕州贫苦,田里的粮食就是百姓和军户的命,再说了燕州是我的封地,税收就是将士们的口粮,若是燕州真的出现了大的灾情,第一个受影响的就是边关的将士们。”
姜榆这个半拉古代人顿悟。
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原来是这样啊,原身的记忆里没有这些,我来了以后也对燕州了解的不多。”
“没关系,等回家后我慢慢给你说,对了,你以前生活的地方没有赋税吗?”
姜榆笑了,“也有,不过跟现在的模式不一样……”
姜榆跟他简单的科普了一下现代文明。
两人正说着话,房门被敲响,“进!”
五福笑嘻嘻的从外面进来。
“何事?”燕忱问道。
“父亲,娘,儿子是来跟你们商量点事的。”
燕忱和姜榆对视一眼,齐齐看向五福,等着他说来意。
“娘,我要去入伍了。”
姜榆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啊,咱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燕忱也是狐疑,心说这小子热糊涂了。
五福上前几步正了正神色道,“娘,父亲,儿子想先行一步,自己去办入伍手续,而不是跟着父亲直接去军营。”
“你是不是不舒服?”姜榆从绣凳上站起来去摸五福的额头。
五福无语,“娘——我很认真的在跟您说正事呢,没有发热。”
“没发热你说的是什么胡话,你知道当个小兵卒有多危险吗?怎地好好的就起了这念头,我不同意。”
姜榆想掰开这小子脑袋瓜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当个小兵卒有多大的风险他到底知不知道。
待在燕忱身边她还能放心些,若是自己跑去从军小命还要不要了?
燕忱也是沉了脸色,这人都是自私的,五福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儿子, 没有谁比他更知道战场上的凶险。
所以他很想把五福留在身边。
五福早就预料到了两人的反应,搬了个凳子过来,拉着他娘坐下,“娘,我的这个想法早就有了,只是一直舍不得跟您分开,我知道您跟父亲是为了我好,可是儿子就是一白丁,凭啥跟在王爷身边。”
“哪个热血男儿没有点气性,时间久了父亲身边的人会怎么看儿子,所以儿子要先去历练一番,等有朝一日身上有了军功再去父亲身边,这腰杆子也硬不是。”
五福说的没错,他在京城的时候没少跟着大暑和霍景湛去参加那些公子哥的诗会、策论会,知道他跟大暑身份的人顾忌着镇北王府的威严,对他们哥俩表面恭敬,背地里却是议论的极其不堪。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是好听的,一些嘴贱的文人墨客更是还吟起了酸诗来讽刺他娘。
他能看到二哥的隐忍,他当时就暗暗下定了决心要凭借着自己能力,给她娘挣来军功,让京城的那些看不起他娘的人闭嘴。
他知道,有这个想法的不只有他一个,每日刻苦研学的二哥也是。
君子报仇十年不完,在他看来太晚,五年!最多五年他就要让那些眼睛长在眉毛上面的人刮目相看。
“你有志气娘和你父亲都很高兴,可你以为战场上都是我给你讲的那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场景,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