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跟杨氏交谈姜榆才知道她为何会骑马。
原来这杨氏的养父年轻的时候是骑兵,后来一只胳膊留在了战场上,就回家种地了,由于杨氏的杨父落下了残疾,脸上也有伤疤再加上没有父母给张罗婚事,就一直没有成亲。
杨氏是他养父四十岁的时候买来了。
原本他是想买个男孩的,但在一堆小孩子中,看到当时只有六岁的杨氏因为半块杂粮窝头跟四五个小男孩打在一起,丝毫没有怯懦,即使打不过也死命的抱着那半块窝头护住头部,没有松手的意思。
姜榆想象着当时情景,也有所触动。
更是对杨氏同情了几分。
杨氏见姜榆用那样的眼光看她,解释道,“夫人,不用同情我,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日子苦,养父带我也极好,我们有辆马车,家里每天都有进项,我跟着我爹过了十几年的好日子。”
姜榆笑笑。
“我没有同情你,是佩服你的坚韧。”
“在姜夫人跟前我可称不上坚韧,咱县城谁不知姜夫人你和离后带着三个孩子过的风生水起,我们慈安堂的人哪个不羡慕大家口中的‘榆夫人’。”
姜榆轻笑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夹了一下马腹,试着让马儿快跑起来。
世人谁也不知,原来的那个姜榆早就死了,若是没有她穿过了,这汉口县也不会多出一个‘榆夫人’。
站在山顶上的燕忱看着马背上的女人,嘴角轻轻勾起,眼眸火热,他让人查过姜榆的所有过往,甚至都把她跟李斯成亲前的脾气秉性都摸的很清楚。
但所有的线索都表明,这女人自和离后就变了,不!更具体的是从天顺三十二年九月九日那天落水后,这女人的性情就变了。
“姜夫人,您慢些这马没被训过,太快了我怕不安全。”
夕阳的余晖下,姜榆在马背上笑的灿烂,她感觉这一刻她不再是牛头村的那个姜氏,也不再是大家口中的榆夫人。
她就是她自己——姜瑜。
“我晓得了,再骑一圈回来咱就回作坊。”
“驾——”
杨氏看着这样的姜夫人,突然好像明白了她为何会有今日的成就。
这样肆意洒脱的性子,怎么可能被困在一段失败的婚姻里。
.....
姜榆骑了一圈回来天色就有些暗了。
两人一马就开始往作坊那边走去。
“杨妹子,昨日见你就想问你来这,既然你夫家那边给了你粮食,那你为何还要来作坊做工?”
两人在一块待了一个多时辰,刚才谈话间得知杨氏还没有姜榆大一岁。
可能是被岁月磋磨的,看上去沧就桑了些。
“姜夫人有所不知,除了男人和儿子都撇下我走了,我还有一个闺女,我那闺女是跟着我在慈安堂长大的,五年前托人给她说了个婆家。”
“哎.....这一个两个的都是没心肝的,我那闺女生孩子的时候血崩,也撇下我走了,我的命也就这样了,我认,可我那可怜的外孙还小,那孩子是我闺女的念想,我答应她会帮着看顾那孩子的,所以就想趁着还能干的动,给那孩子存些银钱。”
杨氏说这些话的时候看着远方,语气很平静。
姜榆看着她,想起了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心很苦的人,只要一丝甜,就能填满。”
杨氏的外孙,或许就是她心里唯一的甜,也是她活着的唯一意志。
“那我跟他们说,把你的班排到白天,这样你也能轻松些。”
“谢夫人体谅,不过不用了,是我主动要求晚上来上工的,因为白日里慈安堂还有别的活计等着我去做。”
“这怎能行,时间久了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无碍,我这身子骨比壮劳力也一点都不差,没事的,我还要看我外孙娶媳妇呢!”杨氏笑着说道。
杨氏长的不好看,笑起来那三角眼倒不显刻薄了。
回到了庄子上,姜榆把马牵去了后院,又跟万叔说了事情。
这马上就要秋收了,需要再找些人挖个两处地窖,顺便看看在作坊的位置盖一处粮仓,还要在秋收前铺一条作坊通往官道的路。
这个问题姜榆也是今日才发现,原本作坊的大门离管道也就二百米左右,本来她也没当回事,今日看到来提货的那几辆马车紧凑的停在那,她才发现弊端,正常的天气下还好,若是雨雪天怕是会很麻烦。
“老奴都记下了,明日就安排人,天色不早了夫人还是早些回去安置了吧。”
“好,那就辛苦万叔了。”姜榆笑笑离开了后院往前院走去。
燕忱早就等着了,他今日才发现,这女人竟然比他这一军将领都忙。
这一天天她就不嫌累的吗?
姜榆刚才在后院问过万叔了,万叔说前面这位没有去后院叫人给他上药。
所以,这药还非得她上不可。
燕忱的房间内,他正在看一本书,姜榆看了看书的封面,这好像是她从书局里淘来摆在家里的书房装门面的,不知啥时候被大暑拿到庄子上来了。
至于五福,姜榆就是用膝盖想,也不可能是这小子拿的,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