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开门的是姜梧,他看到周良,唤了一声,“周大哥。”
然后目光落到了燕忱身上,讷讷的行了个礼,“侯爷。”
接着三人就被请进了院子。
其实对姜家人来说,侯爷就只是个大官,很大很大的官,大到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说白了,就是还没县太爷来的厉害。
进去了院子,周良就站在了堂屋门外,没有再进去。
菜氏虽然是第一次当媒婆,可是吉利话那也是张嘴就来。
“晚辈燕忱,京城人士,今日特来跟姜家二老求娶长女姜榆,这是一万两银票的聘礼。”
正在姜老汉犹豫是先行礼还是先拒婚的时候,燕忱已经行完礼,并在前襟初取出一沓银票。
他这操作不仅把姜家人给整懵了,也把蔡氏给弄的尴尬。
来的时候没见有聘礼,她还嘀咕呢,这算哪门子的提亲,就是农户人家去提亲还会拿上两匹布,一条肉,外加些糖果点心呢!
这侯爷倒好,空手套白狼。
谁知这才没多大会的功夫就被啪啪打脸。
燕忱递银票的手,悬在半空。
原本姜梧接过来最合适,但姜梧不敢,他爹不同意这门亲事,他怕接了挨揍。
“贵人容禀.....”姜老汉刚要下跪拒了这门亲事。
被姜榆抢了先,“多谢侯爷,聘礼我收下了。”
所有人,“呃......”
“您二位请坐,阿梧,你去泡茶。”姜榆知道今天的事她该回避的,可她若回避了今日这场面谁也吼不住。
等人都坐下后,姜梧给客人上了茶,蔡氏跟郭氏两人寒暄着,其实就是在尬聊。
姜老汉一直黑着脸。
燕忱在一侧的椅子上坐的四平八稳,看不出任何情绪。
姜老汉突然开口,“不知贵人为何要娶我闺女。”
“您老可以叫我阿忱,不过您可能还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是您闺女中意与我,也是她先开口求的这门婚事。”
姜榆,我去,这人说的都是什么大实话,虽然事实就是如此,可她听着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姜老汉一噎,心道,“完了,他闺女又犯病了,二十年前阿榆就是这样嫁给的李斯。”
郭氏现在也后悔不已,她咋越老越糊涂了,这次怎么跟着闺女一块犯起傻来了。
姜榆眼睛一闭,行吧,不管是谁求的这门婚事,现在刀已经架到脖子上了,就必须办利索。
她硬着头皮道,“侯爷今日可把婚书带来了?侯爷事忙,咱还是早些把事情办妥为好,不然耽搁了侯爷大事,我心里有愧。”
“周良!”燕忱对着门口唤了一声。
“属下在!”
“把婚书拿来。”
“是!”
周良取出婚书,双手递给自家侯爷。
燕忱抬抬下巴,周良秒懂。
转而婚书就到了姜老汉手中。
姜老汉不认字,最后婚书又到了姜榆手里。
“阿梧,去你房间把笔墨拿来。”
姜梧看了眼他爹,见他爹脸色铁青,却也没有反对,也就乖乖的去了。
姜榆在堂屋大家的眼皮子地下,找了个合适的位子执笔。
婚书分左右两栏,左边燕忱已经写好。
那苍劲有力的字迹衬的姜榆幼稚小楷很上不得台面。
“高堂在上,立此书为证,两姓联姻,一堂缔约......同心同德,宜室宜家,至此相敬如宾,愿结良缘分。”姜榆有左边燕忱写好的做参照,很快也把自的誓词写完。
最后落款是自己的名字,和郭氏以及姜老汉的名字,还有还有,那就是她祖父母的名字,祖父的名字姜榆从原身的记忆里搜寻出来,可祖母的名字她实在不知,便只写了个姜王氏。
见姜榆写完,蔡氏这才讷讷上前,也执起了笔。
她没忘记今日所扮演的角色,她是媒人,聘书理应有她签字才能作数。
三书六礼,三媒六证,在姜榆这里省去了大半。
按规矩,讲究些的人家婚书是要等男女双方成亲前两三日,由媒婆拿着聘书,礼书以及迎书,前去衙门公证的。
但像农户人家就没有这么多讲究,聘礼和嫁妆加起来的价值也不会超过二十两银子,就去本村的村长,或者里正那做个见证就行。
等墨迹干透,姜榆直接把婚书递给了蔡氏,“窦夫人,还要劳烦您一下,请您带着婚书回去,请窦大人帮我们做个公证。”
蔡氏双手接过,低眉道,“能为侯爷与夫人效劳,是我们夫妻的荣幸。
姜榆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事情办妥。
这在任何人看来都不像是办喜事,倒像是在两个国家在签不平等条约。
“窦夫人,请吧。”周良站在堂屋门口,对蔡氏道。
菜氏把聘书收好,先是对着侯爷和这位新上位的侯夫人行礼,然后又对郭氏和姜老汉俯了俯身,这才退下。
老两口看看姜榆,然后再看看坐在那一动不动的燕忱,纳闷了,这贵人怎么不跟着一块走吗?
姜榆明白过来,“哦,对了,看我这记性,阿梧,你先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