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里,姜榆从怀里拿出两张画好的图纸。
一张姜榆给了美玉,嘱咐道,“美玉,这张纸你跟小云去了榆记后交给秋子,让秋子去铁匠铺让铁匠铺的人尽快打造出来。”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
剩下的那张姜榆递给了初一,“你先陪着五福去私塾,然后拿着这张纸去海棠里交给老王,让他跟儿子先把手头的农活放一放,按照图纸的样子尽快做出来。”
“是,夫人,我这就去。”
初一接过图纸,带着早就背好书箱的五福很快的出门了。
家里就剩下了姜榆,大暑,汪氏母子俩,还有周家的。
汪氏抱着云峥,眼睛红红的,大年从来没出过远门,汪氏很担心他。
还有大暑,他虽然没哭,可心情也沉重的很。
姜榆拍了拍大暑的肩膀,“好了,你大哥他们会平安回来的,都回屋收拾一下,一会送喜报的人就回来了。”
果然,这话说完还没一刻钟,县衙报喜的人就来了。
府试考过后府衙的人来报喜,不会像是中了秀才似的敲锣打鼓。
但附近的邻居们也都知道了。
都跟着衙役进门恭贺,说要沾沾喜气。
周家的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封给了特来报喜的两个衙役。
他们接过红封高高兴兴的又去了下一家。
姜榆在跟邻居们寒暄着。
这也是她搬来槐安巷第一次跟邻居们说这么多的话。
而此时,一个消息也从私塾附近扩散开来。
那就是私塾的顾秀才要续娶了。
顾秀才在汉口县还是很有名的。
人长的不错,又知礼,温文尔雅,最重要的还是个秀才老爷。
头几年,县城里不少人惦记着能嫁给他当续弦。
然而任媒婆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成。
后来大家就都歇了心思。
今日一早看到从私塾抬出来的聘礼,还有王媒婆也上了装聘礼的马车。
大家便知道顾秀才这是要老树发新芽了。
有那好事的人就问私塾守门的小厮,“我说小哥,给大家伙说说呗,你家老爷这是看上哪家的闺女了,看着聘礼下的可不轻啊!”
看门的小厮觉得这没啥不可说了,自己老爷都上门提亲了,他若是藏着掖着别人反而要乱猜。
就大大方方的说了,“我家老爷去清平镇的牛头村姜家下聘礼了。”
“牛头村的姜家.....”听热闹的人重复着这个地址。
“哎,不知道唉,没听说过这个地方,我还以为顾秀才会在咱县城找呢,咋就找了个村姑呢!”
“或许人家姑娘长的好看呢。”
是了,看热闹的人都是私塾周围的邻居,他们潜意识都认为顾秀才就是再娶,那也是娶个姑娘,因为他们觉得就顾秀才的条件娶个姑娘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然而,围观的人就有一个知道牛头村的,“我没少去牛头村卖货,咋就没听到过那家跟咱顾秀才相识的。”这个说话的人是个货郎。
“这牛头村的姑娘好福气啊.....”
“可不是,就顾秀才的品貌,嫁给他那可不就是等着享福了!”
“.....”
私塾守门的小厮看大家误会了,想上前解释。
这时人群里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哼,什么姑娘,不过就是个生了三个孩子的下堂妇罢了。”
大家都向着说话的人望去,有人认出这是东边巷子的乌寡妇,就问道,“乌寡妇,这个不敢乱说,顾秀才怎么会娶个下堂妇?”
“切——你们忘了我邻居是谁了,怎么可能乱说,顾秀才要娶的就是榆记的东家榆夫人。也不知道那女人给顾秀才下了啥迷药。”最后一句话乌寡妇是咬着后槽牙说的,声音不大,但站在她身边的几个人也听到了。
县城里惦记顾秀才的人不少,这乌寡妇就是其中一个。
她今年刚三十岁,模样身段都不错,那声音更是婉转动听,丈夫死了七八年了,幸好给她留下了一个儿子,还有一间铺子。
日子过得也还不错。
可人都是自私的,谁不为自己考虑,所以早就动了再嫁的心思,丈夫死后的第三年她就托媒人打探过顾绣秀才的口风。
当时被拒绝了。
这不她一直就没死心,到现在还单着呢,去年更是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了私塾来认字,也盼望着能有更多的机会跟顾秀才培养出感情。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乌寡妇的儿子上了一年的多学堂,她就跟顾秀才近距离接触过一回,但还不是单独接触,当时在场的还有她儿子和余童生。
这让余寡妇很抓狂。
今早听到她邻居,也就是王媒婆要帮着顾秀才去提亲,就多打听了几句。
王媒婆也没隐瞒,把顾秀才和姜榆的事都跟她说了。
这让乌寡妇恨的牙疼,若是顾秀才娶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也认了,可为啥偏偏也是个生过孩子的妇人,还是个生了三个孩子的下堂妇,年龄也比自己大了好几岁,她哪里比那个开吃食铺子的妇人差?
众人对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