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
“老乡,能不能给开个门……”
或许是雨势越来越大,也或许主人家已经睡下,两人敲了好久,也没人应答。
“婶子,要不咱再换一户人家去看看。”
姜榆一咬牙,“行,咱再往前走走看。”
好不容易敲开了一家的大门,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姜榆急忙上前,把刚要开口的兴实给挤到了一边,“这位大哥,我和侄儿出门探亲,不小心迷了路,现在又天降暴雨,实在是举步难行,今晚可否在你家住上一晚,我们可以付银子的。”
身上原本是有那些铜板的,不知是掉了,还是被她塞到哪里去了,姜榆一时没找到。
兴实在自己身上摸了一把铜板出来,递给开门的老汉,看着得有二十多个,“老伯,麻烦您了。”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老汉看到铜板,连最后一丝犹豫也没了,“进来吧,屋子简陋,两位莫要嫌弃。”
“爹,你给谁说话呢?“
西屋传来一道询问的男声,“富贵啊,家里来了两个投宿的客人,你让你媳妇起来,给人烧点热水。”
“哎...我知道了!”
姜榆现在身上都被淋了,又冷又饿,老汉没有领她和兴实去正房,而是来到了灶房的隔间。
不一会,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有些不情愿的进来抱怨道,“爹,你咋啥人都往家里领,这世道可不太平,你咋知道他们不是坏人。”
没等老汉开口,姜榆抢先又把在门口的说辞说了一遍,忍痛拿出一角银子,足有一两多,“妹子,我们真的不是坏人,这是一点银钱,劳烦你给我和我侄子找件衣服来换上可以吗?”
那女人看到银子眼睛都直了,“大姐,这可怜见的,冻坏了吧,我马上就去。”
果然,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这次很快,女人抱着两套衣服走进来,递给她,“庄户人家,也没啥好衣服,这是我和孩子爹的,都浆洗的很干净,米们快换上,免得着凉。”
姜榆接过衣服有些为难,心想,这女人是不是傻,倒是给她找个地方换衣服啊,她虽说年龄大了,但也不能当着两个男人换衣服吧。
“富贵家的,带着这位夫人去东屋把衣服换了。”
“哎!你看我,都睡迷糊了。”
姜榆身上穿的衣服多,外面是浅色的衣裙,当然现在都是泥点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里面穿的还是男装,就这样,她的里衣也几乎全湿了。
不知道银票咋样了,早知道这样她就用油纸包上了。
屋子里没有点灯,现在连月光都没有,她就是想查看也是没办法的,不过用手摸了摸,感觉还好,应该没损坏,最多就是是受潮。
换好衣服出来,那女人已经在烧水了,姜榆把自己在山上找到的鸡蛋递给了她,“妹子,借你家锅一用,能不能帮我们煮上这几个鸡蛋。
“瞧大姐说的,能,咋不能的,你等着,很快就好。”
兴实来到她跟前,“婶子,刚我跟大伯打听过了,咱现在待的村子叫西山村,距离清平镇坐牛车要半天的路程,明天一早如果雨能停,你就能回家了。”
姜榆点点头,没走错就好。
她和兴实都吃了些鸡蛋,喝了点热水,姜榆怕受凉,又用热水泡了脚,这才跟着那妇人去了她那屋休息。
“大姐,你在俺这被窝里睡,俺男人去他爹那屋了,我去他被窝睡。”
“麻烦妹子了!”
姜榆把包袱放到枕头旁躺下,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也听到了旁边孩子磨牙的声音。
没办法,现在不是挑剔的时候,她得忍!
那妇人还想跟她聊几句,奈何姜榆实在是没心情,今天是她出来的第六天,不知家里咋样了,两个堂哥的铺子看好了没有?当初她说的是三、四天就回去的,还有县城的铺子里,她这么多天不去,铺子咋样了?
姜榆想着,呼吸慢慢的变的均匀。
她是睡着了,此时牛头村的姜榆家却是灯火通明,姜老汉老两口、大年、姜家两个堂哥堂嫂,还有已经哭红眼的李青娘。
说来也巧,今天李青娘觉得田里的草拔完了两遍,也施了肥,她男人也能拄着拐下地走两步了,就想着带着妞妞去县城看看自己娘亲。
谁知到了县城铺子里只见到了小舅一人,她在县城和姜梧说了下自己家里的情况,觉得自己抱着孩子也帮不上啥忙,就又坐着牛车去了牛头村。
她这一来可不要紧,姜家整个都沸腾了,郭氏脸色惨白,腿也发软,“青娘啊,你小舅咋说的,这到底是咋回事吗?你娘不在县城铺子里,也不在家里,她都走了六天了,能去哪?”
“外婆,您先别急,咱再想想。”李青娘极力劝着,她自己也是慌的一批。
“不,不能等了,你腿脚快,我帮你看着孩子,你快去山上把你外公叫来。”
就这样,姜榆的宅子里陆陆续续地来了好几波人,当然都是自己人,毕竟姜榆一个和离的女人,无缘无故的突然就找不到了,这要是传出去,那她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姜老汉急切的问正在搓手的万叔,“万老弟,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