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飞到了新地方,因为是到独身女人王懿琴家里去,心里难免打鼓,他免不了东瞧西看的注上意。
这一注意不要紧,事情就那样巧,乔云飞竟然看到了寻找多年的人的身影。
上了楼梯乔云飞就发现在他们前边登楼的人,身影有些熟悉。大晚上的,又没婚姻关系,这么大年龄,为人不尊,要是碰到熟人,传扬出去可不是件好事。
前边是个约莫六十来岁的妇人,腿脚还算便利,听到后边有男女笑谈着靠近,便想侧身让他们过去。王懿琴可不是个霸道的人,看到前边人有意放慢脚步,便客客气气的说:我们没事,您先走。
妇人转脸笑笑,客气的点点头,眼光无意的扫描到乔云飞脸上。
妇人习惯性的很快转过脸去,好像想到什么,很快的转脸又看了一眼。
乔云飞在黯淡的楼道灯光下,这时惊弓之鸟般稍看一眼,不由的全身哆嗦了一下。
妇人以更快的速度登楼,很快开门进屋,只是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她窥视的眼神。
乔云飞在路过的时候,竭力向门缝看去,屋里的灯比外边的亮,他模糊的看到对方明显的具有异域风格的,线条轮廓分明的脸。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直在和王懿琴说笑的乔云飞,突然静默下来,头耷拉着。王懿琴和他说什么,已经没有意识,只是嗯嗯没有意识的应答着。
王懿琴狐疑的连看他几眼,喜洋洋的心情还没有被破坏。
进门打开明亮的所有室内灯,明亮的有些晃眼。王懿琴扒拉好一会,才从鞋柜里找出双男拖鞋,递给乔云飞,看他穿得是否合适。
还好,大小合适。王懿琴舒口气笑了:我这里从没有男人来,还算有先见之明,预备了双。没想到,是给你准备的。
说到这里,王懿琴顽皮的小姑娘样,吐了下舌头。爱情让人年轻,这可是实践出真知的结论。
看到乔云飞满室环顾,两只大眼睛兴奋的闪闪发光,她拉着乔云飞的手:怕室内有人?走!看看我的小家收拾的怎么样。
王懿琴家的面积有一百多平方,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大厅占了大半面积,开阔的沙发茶几都不影响跳交谊舞。
见到乔云飞打量室内,王懿琴:奇怪,大厅面积大?我每天在家的时间,大部在客厅度过。有时看着电视,就躺在沙发上过夜。
她安排乔云飞自己看电视,手脚麻利的开始准备晚餐。在王懿琴家,她熟练的制作饭菜。这女人,过日子是把好手,手脚不闲着,欢快的忙碌着,厨房锅里油炸的暴响,油烟机喑哑的声音,从关闭的厨房门传出。
电视里播送的是什么,乔云飞一句也没听进去,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楼下搂内所见妇人熟悉的影子。
难道真的是她?苦苦寻找了十五六年的她?想到这里乔云飞心里就霍霍的痛。
那是自从初恋戛然而止,之后的三十五年后,才有的俩人独自相对的机会。
醉醺醺才下公交大巴的他,被人扯住衣袖。乔云飞迷迷瞪瞪的转脸一看,一位风姿绰约的妇人,凝缇着一双美木。含情脉脉的盯着他笑。
她!竟然是曾经刻骨铭心的初恋。
乔云飞大脑瞬时短路,木偶似的听从她的指挥。在水泥制成的森林里,曲折迷蒙的走了一会,也不知是这座高层建筑的第几层。跨进门去,木呆呆在豪华的大厅里就坐,接过茶水,他就痴呆的坐着。只听她在叽唧喳喳的说,大约明白,这是她女儿家,她现在帮女儿看孩子。
那时的乔云飞妻子身体还很健康,而她才出狱的丈夫在外地打工。
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乔云飞除了嗯嗯机械的应答,他几乎没有说一句完整的话。巨大的冲击波,仍像往年一样巨大,当年被初中同学称为憨子的他,大脑缺血思维短暂休克,他呆傻了。
以前,工作以后,他们也有过偶然相遇,每次乔云飞都是呆傻状态,不过一直没有单独相对的机会。这次直到分手,乔云飞才想到自己一句话没说,而自己有一肚子话想说。
那天,乔云飞呆傻的去,呆傻的来,挥挥手没带走一丝云彩。他没说要她的手机号,也没记住她的楼栋,单元、层次,大脑整个空白。
这天夜里,听到妻子吁吁的轻微鼾声,乔云飞睁眼到天亮。几天后,他的心情慢慢恢复,可再也找不到、联系不上她。
乔云飞只记得小区,那是个有几百栋高层楼房组成的小区。乔云飞寻找了几次,就是找不到她的家。他也曾在小区门口蹲守,小区有好几个门,他的蹲守无功而返。此后工作的艰辛,妻子的患病,他只能把心事珍藏起来,在夜阑人静的时候慢慢品味。
王懿琴的确是个家庭主妇中的好手,也没见到她出力流汗。四样小菜,摆上桌,红酒斟满高脚杯,白酒倒进分酒器,筷、碟摆放到面前。
看到乔云飞痴呆的样子,王懿琴有些吃惊:你怎么啦,呆呆傻傻,丢了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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