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吠人咆哮,围观者如堵,头脑昏昏沉沉,乱成一锅粥,思维杂乱如麻,理不成县。自从见到田果,孔庆新的就像魂魄归位,心理有了依托,浮萍扎根成了子午莲,情绪顿时安定下来。短路的思维开始畅通,听任配合田果的安排处理。
在他的心里,田果这个世界最机智、最能干的人。
从防疫站出来回家的路上,孔庆新眼光不离田果的脸,老儿童真心的的佩服,田果的杀伐果决:你真行,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样对待不讲理的人?
田果没有说话,只是抿嘴笑:既然世界上有万物,就有人万种。按我们老家的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
孔庆新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有监控?哦!是啦,天眼行动后,每个公园、人流密集的地方都有监控。那要是监控坏了怎么办?你的录像从狗咬时开始的吗?你来了好久?
田果这人就是心里在哭,脸上仍然少不了她那招牌似的甜笑,何况现在她做了件得意的事?
田果眼波潋滟,笑着面对孔庆新:监控,坏没坏,都要当成好监控,门神的威慑自然存在。我没见你腿被狗咬出血,哪有时间去录像。但我深知你这人不会撒谎。
说着含笑的眼波在孔庆新脸上一转:我购买菜蔬鱼肉刚好走到那里,急忙挤进人群,见到你的时间,就是我到的时间。
孔庆新倒出一口冷气:原来你都是在诈唬,你手机没有时间录像啊!没有的事,你怎么敢当真,气壮如牛?
田果斜睨了他一眼:书呆子!政策和策略是两回事!
最近她对孔庆新说话的口气,越来越随性:为达目的,给你找回公道治伤,手段算什么?再说,我也不是凭空作影。监控是在那里吧?至于是不是摆设,权且认为它有用,也是权宜之计,不然面对泼妇用什么震慑?我不是神仙料不到狗什么时候咬你,虽然我没时间录像,可我马上打开录音,那是我到场就录的,法律上录音是可以作为证据的。录音里总能找出蛛丝马迹吧?就是她付款,我让她微信转账也是证据吧?再说,从那时,我真的有时间录像啦。两事相重取其轻,有时该决断时就决断,不然大概率也会变成小概率。何况随着事件的发展,主要矛盾是变化的,有用的证据往往在运动中就产生了。
孔庆新听得眉飞色舞,恍然明白,原来事情也可以不按程序处理!事情是运动的,运动是变化的,变化就会有新的机会!
对这个在蜜罐中长大,父母一直捧在手心,从来没受过挫折的人来说,田果说的太新奇,又不可思议。
他听得目不转睛,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看着田果。大有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的感觉,把田果简直当成了无所不能的女神崇拜。
孔庆新热辣辣的眼睛,看得田果不好意思起来。她忸怩的别过脸去,笑丝笑丝的心不在焉的看着车外。
田果!你真能干!说着,孔庆新把自己的手放在田果的手背上。
田果转过脸,两颊有些绯红,用另一只手挪开孔庆新的手:能干有什么用?还不得天天起早摸黑的熬日子。说到这里,田果脸上虽然带笑,胸膛里滚出一串沉闷的叹息。
孔庆新到苏鲁面馆的频次愈加多了起来。他那火辣辣的眼光,不要说是过来人的田果。就连常来吃饭的顾客也看出了门道:老板娘啊,那个小伙子怕是看上你了!
田果抿嘴一笑,算是回答。
这晚下雨,顾客有些少。孔庆新打着伞,淋湿了半边身子,大步流星的走进面馆。这些天,一天见不到田果的笑,他就心烦意乱,只有到了渝香面馆,他洪荒的心才算有了慰藉。
见到面馆没有顾客,孔庆新大喜,踅进贬窄的操作间。
田果正在洗刷盘碟,听脚步声,她不用回头也知道孔庆新来了。
孔庆新不出声的站在她的身后,从她的脖颈向水池看去,好多的碗碟啊。田果一门心思的洗刷餐具,既没出声打招呼,也没转过脸,只是喘气粗重。
孔庆新站了一会,田果热烘烘的身体,烘烤的他也浑身燥热起来。他想把手搭在田果肩上,犹豫了一会没敢。就不由自主的,用左手托起田果为干活方便扎起的马尾垂发,右手盖在上边轻轻抚摸。
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田果没有回头,冷冷的说。
孔庆新顿时像被冷水浇头,全身发紧,两手无力滑落下来。
孔庆新,受了挫,倒也没刹住去苏鲁面馆的脚步。田果的笑如同太阳光,孔庆新看到她,心里天空的雾霾,很快就会澄净。
对孔庆新,田果比以往更加和善。没事的时候,经常会做他的心理按摩师:你别哭丧着脸,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什么人生在世没意义。要想快乐,应该很容易。将不愉快的事,都不往心里去,剩下的不都是快乐了吗? 慢慢地,我们都会变老,从起点走向终点。自然而必然。人生的旅途上,匆匆而又忙忙,跌跌而又撞撞,奔波而又小心,劳累而又费心。一生,留下什么,又得到什么?细想,活着就该尽力活好,别让自己活得太累。想开,看淡,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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