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信点头:“是,不过招摇姑娘与少奶奶交好,她也没有害少奶奶的理由吧?”
“凡事稳妥些好。”赵月玑答道,安先生的身影在脑海中萦绕不去,她该如何提醒御少暄呢?
回到朗月府,赵月玑刚下马车,妙雨就迎了上来。
“少奶奶,您可算回来了。”
“妙雨,晚膳我就不吃了,御少暄呢?”
“您还不知道吧?今日老爷去四夫人房中探望她,没想到四夫人突然发疯,老爷命人把她送到玄溟山寺庙静修,少爷去护送了。”
赵月玑瞪大了眼睛,惊讶不已:“疯了?怎会如此?”
妙雨叹了口气:“自从出了十少爷被毒害一事,四夫人就精神恍惚,后又染上疫病,若没有二夫人,她怕是早就命丧黄泉。”
柳溪说道:“是啊,二夫人真是仁慈心善。”
赵月玑静静听着,陷入了沉思。
夜幕降临,玄溟山顶上,一架豪华的雕花马车停在寺庙前。
四姨娘穿着水红色裙衫,脸上带着笑容,嘴里哼唱:“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瑶光背着行囊,扶着她,不住地垂泪叹气。
御少暄和住持交代好,走到四姨娘身后,他看到女子的后颈,白皙的皮肤下有一条细微的凸起,仿佛在游走。
御少暄眉头一皱,往前一步想要看清楚,四姨娘突然转过身,张牙舞爪大声嘶吼:“都死,全部都是!没有人逃得过,哈哈哈哈哈……”
“夫人……”瑶光擦了擦眼泪,急忙搂住四姨娘,几个尼姑上前把四姨娘扶走了,四姨娘摇摇晃晃,嘴里说着疯话。
瑶光欠身行礼:“少爷,真对不起,我们家夫人不是故意的。”
“无妨。”御少暄拿出一袋银两,递给瑶光,“日后有什么难处,你就来朗月府找我。”
瑶光抬起头,眼里满是愧疚和感激:“多谢五少爷,奴婢之前收了好处,说过对少奶奶不利的话,五少爷却不计前嫌,奴婢感激不尽。”
“好了,别说这么多,好好照顾你们家夫人。”
“是。”瑶光行礼,抹着眼泪走进寺庙。
御少暄转过身,往马车走,擒云说:“少爷,四姨娘不同我们交好,她的婢女也曾帮大夫人三姨娘害过少奶奶,您何必帮她呢?”
御少暄的眼神深沉:“四姨娘染病本就蹊跷,她又突然发疯,我怀疑背后有人在捣鬼。”
擒云瞪大了眼睛,御少暄抬起头,凝望着天边的暗霾。
“走吧,回府,今晚恐怕要下雨了。”
雪韵阁内,少茗用完晚膳,躬身行礼:“母亲,儿子回房温书了。”
二姨娘微笑,点点头:“去吧。”
少茗走出正堂,雨筠为她盛了一碗银耳雪梨,道:“少爷最近越来越努力上进了,每天都温书到深夜呢。”
二姨娘拿起勺子,喝了一口,说:“少茗天资不够聪颖,他必须得踏实勤奋,比旁人更加努力个十倍百倍,才能得到老爷青睐。”
“夫人为了少爷的前程,谋划了这么多,少爷一定会争气的。”
二姨娘微微一笑,看向她:“四姨娘的事,你辛苦了,前段时间,本夫人常让你去灵月阁送补药,这才能将染有疫病的碗筷混进去,要你去收集瘟疫病人用过的餐具,实在是危险。”
雨筠急忙表忠心:“奴婢不怕危险,为了夫人,奴婢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二姨娘拿起锦帕,擦了擦嘴唇:“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和本夫人抢少瑞了,少瑞的乳娘,你盯紧一点,让她按时服药,确保她像当年三少爷的乳娘一样,把少瑞也喂养得白白胖胖。”
“是,奴婢遵命。”雨筠的笑容多了几分阴狠,“眼下,大少爷失势,三少爷是个饭桶,又没了三姨娘的支持,九少爷从出生开始就反应迟钝,惹老爷生气,十少爷养在夫人您这里,挡路的,就只有五少爷了。”
二姨娘的神情冷了下来,雨筠试探道:“夫人,您与五少奶奶交好,是为了扳倒大夫人,让老爷宠爱您,如今目的已经达到,我们要不要……”
“不可!”二姨娘眼神一利,厉声道,“御少暄不是等闲之辈,一直以来他扮猪吃老虎,城府深不可测,绝非你我能够看透,虽然他和五少奶奶才成婚时,两人总是吵吵闹闹,不过本夫人可不会被他蒙蔽,若是本夫人贸然对赵月玑下手,只怕御少暄会像疯狗一般把我咬死……”
雨筠感觉背脊发凉,咽了口唾沫。
二姨娘低声呢喃:“而且那赵月玑,虽说性情单纯直率,从无害人之心,但她又极其聪颖,普通的手段怕是不能瞒过她的眼睛。”
“难道夫人筹谋这么多年,就这样毁于一旦?”
“当然不可能!从少茗出生开始,本夫人就步步为营,就是为了让少茗坐上城主之位,所以,本夫人要先取得赵月玑的信任,这样本夫人才知道,咬她什么地方,她最疼。”
雨筠冷冷一笑,说道:“夫人英明。”
二姨娘轻轻咬了一口雪梨,发出满足的赞叹声。
妄执城的新年十分热闹,街上张灯结彩,每天都有表演和游行。
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