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少奶奶,春信,你们不要担心,我服了一天的药,感觉已经好多了。”
身边的女医说:“我刚才帮柳溪姑娘把了脉,她的脉象平和,状况的确好了许多。”
赵月玑让春信给女医们散了银子,嘱咐道:“柳溪就像我的妹妹一般,麻烦你们好生照料她。”
女医们齐声回答:“请少奶奶放心。”
柳溪从后门离开了,这时,一个丫鬟来报:“少奶奶,老爷和大夫人来了。”
“好,随我前去迎接,妙雨,备茶。”赵月玑四下看了看,又唤了一声,“妙雨?”
“少奶奶,我去吧!”另一个丫鬟站了出来,“妙雨不知道哪里偷懒去了。”
朗月府正门,御城主和大夫人从马车上下来,赵月玑行礼:“月玑见过父亲,嫡母。”
“快快免礼。”御城主扶起赵月玑,他关切询问:“那个染病的婢女呢?”
“回父亲话,柳溪已经前往医馆了。
“好,你的身子没问题吧?”
“大夫已经来把过脉了,月玑身体康健。”
“那就好。”御城主松了一口气,赵月玑欠身:“父亲,嫡母,月玑备下了薄茶,请进来说话吧。”
韶光阁内,炉子上煮着茶,春信端上精致的茶果子,大夫人拿起一枚,尝了一口,夸赞道:“朗月府的小厨房手艺是越来越精湛了,老爷,月玑无恙,你可以安心了。”
御城主叹了口气,看着赵月玑。
“少暄人在东城区,朗月府又出现了疫病,你要本座如何安心?”
大夫人给他倒了一杯茶,说:“眼下,那婢女也去了医馆医治,月玑,柳溪用过的东西,穿过的衣物,你可要尽快清理掉。”
赵月玑愣了愣,回答道:“月玑明白。”
朗月府外,红染脚步匆匆,一不留神,撞到了一个小丫鬟。
“哎哟!”红染扶着脑袋站稳,“谁啊?赶着去投胎啊?”
眼前是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衫,脸色苍白,神情惊惶的女子,红染皱起眉:“你是……四夫人身边的瑶光?怎么这副表情,丢了魂儿了?”
“四夫人她,她……”
大夫人又添了一杯茶,她抬起头,看到一个丫鬟弯着腰,快步从门口走过,大夫人叫住她:“站住!”
丫鬟的身子顿了一下,停下脚步,赵月玑站起身,微微皱眉:“妙雨?”
大夫人语气严厉:“你这丫头,怀里藏的什么?鬼鬼祟祟的,莫不是偷了主子的东西?”
妙雨急忙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赵月玑解释道:“嫡母,她是才来我房里伺候的妙雨,我信得过她,她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
妙雨闻言,猛地抬头,她看了赵月玑许久,眼里闪烁着犹豫的光芒,片刻,她转过身,嘴里嘟囔:“奴婢,奴婢有些闹肚子,失礼了……”
大夫人咬了咬牙,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腕,妙雨惊呼一声,怀里一个布包落地。
大夫人冷哼一声:“你还说自己没有偷盗?”
妙雨的脸色苍白,大夫人打开布包,尖叫了一声,扔在地上。
布包里有几只黑色的死乌鸦,还有一条死蛇,赵月玑倒吸一口凉气,春信急忙扶住她。
“老爷!”大夫人快步走到御城主身边,惊魂未定,“吓死妾身了。”
御城主看着妙雨,厉声道:“你包里怎会有这么多秽物?难不成,你是想用巫蛊之术诅咒主上?”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妙雨惊慌失措,她看了一眼赵月玑,咬了咬牙,小声说,“这些东西,是在庭院里发现的……”
“庭院?”御城主眼神一凛,“庭院的什么地方?”
“是在……老爷赏赐给少爷的奇石旁边。”
此言一出,赵月玑倒吸一口凉气,她看向御城主,御城主的眼里满是阴云,她往前一步,正想说什么,两个婢女跑了进来跪在地上。
大夫人打量着两人,皱起眉:“你们不是三姨娘房里的红染和伺候四姨娘的瑶光吗?怎么跑到朗月府来了?”
红染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泪水,她哽咽着说:“奴婢去重云堂找老爷,却被告知老爷和大夫人来了朗月府,事出紧急,奴婢不得不贸然前来,请老爷夫人恕罪!”
御城主皱起了眉:“到底是什么事?”
“三少爷他……感染了疫病!”红染说完,就哭了出来。
一旁的瑶光也抬起头,声音颤抖:“老爷,四夫人从前几日就开始发热咳嗽,昨天晚上吐了血,找大夫来看,也是感染了疫病!”
御城主有些站立不稳,大夫人急忙扶住他,大夫人瞪大了眼睛,震惊又恼怒:“怎么会这样?少桓身体一向健康,四妹闭门不出,他们怎么会感染疫病?都是你们这些奴婢照顾不周!”
“求大夫人恕罪,求大夫人恕罪!”两人急忙磕头,红染扬起眸子,咽了口唾沫:“老爷,大夫人,我们家少爷这段时间,总是梦到一只黑色妖虎咬他的脖子,每次惊醒都哇哇大哭,奴婢本以为,只是普通梦魇,没想到刚才问瑶光,她说四夫人也做了同样的噩梦,瑶光,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