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云坐在树上,拿着叶子,吹着一首小调。
御少凌躺在床上,眉头紧皱,额头上全是汗。
从他微启的唇中,流溢出低沉的呻吟:“不要,不要……走开,走开!!”
御少凌惊呼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身边的林若昭也被惊扰,她起身,轻轻擦拭御少凌额头上的汗,柔声询问:“夫君,你还好吧?”
御少凌咽了口唾沫,语气低沉呢喃:“我梦到五弟脚下踩着金龙,提剑朝我砍过来……”
林若昭急忙安慰他:“夫君,只是一个噩梦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御少凌咬了咬牙,眼神阴沉:“不,是预兆,一切都是预兆,这段时间,我愈发觉得,五弟非池中物,终有一日,他会像梦中一样,一飞冲天,将我踩在脚下……”
“夫君,是你对五少爷太过顾忌,才会做这样的梦。”林若昭柔声宽慰,“金龙是皇族象征,五少爷和你都是御家的儿子,他怎么可能脚踩金龙呢?”
御少凌的眼神依旧晦暗,他起身下床,披上外衣,林若昭的眉眼晕染一丝焦急。
“夫君,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御少凌的语气冷漠疏离:“我发梦魇,怕连累你睡不好,今晚我去侧房睡。”
林若昭咬了咬唇,她的眼眶红了,强压着心底的屈辱和委屈,强撑着端庄娴雅。
“夫君,不碍事的,夜深了,你还是留下吧。”
御少凌穿好了外衣,他俯身,轻吻了一下林若昭的额头。
“你早些歇息吧。”
说完,御少凌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林若昭的手僵直在半空中,她靠在床头,闭上眼叹了口气。
御少凌走进侧房,红袖睡眼朦胧地起身:“大少爷,您怎么……啊!”
御少凌扯开红袖的寝衣衣带,露出白玉一样的肌肤,她还有些懵懂,清秀的脸颊攀爬上红霞。
“大少爷,大少奶奶还在主屋,让她听到了,会生气的。”
“我不在乎,红袖,今晚,我什么都不要想,你能帮帮我吗?”
红袖的眼里蒙上一层晶莹的水雾,她缓缓点头,语气娇酥入骨。
“奴婢是大少爷的人,奴婢愿意为大少爷做任何事情。”
御少凌扑到床上,幔帐如同海浪翻滚。
次日,小淮王大婚。
赵月玑坐在宾客席上,看着赵芙妤从花轿上下来,举着喜扇,一步一步走向容谙。
容谙穿着大红喜袍,黑发束冠,绝美的眉眼竟显妖冶。
两人牵着红绸,立在淮王面前,缓缓行礼。
赵月玑小声问:“大婚之日,怎么没有看见淮王妃?”
一旁的御少暄沉声回答:“小淮王很小的时候,淮王妃的母族贪污渎职,淮王大义灭亲,王妃父兄皆问斩,淮王妃也因此郁郁而终。”
赵月玑看着容谙的背影,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夫妻对拜,礼成!”
红烛摇曳,映照着一对新人的倩影,众宾客起身鼓掌,御少暄却看向容谙和赵芙妤身后的淮王。
男人坐在尊位上,眼神阴鸷,他如山的身影笼罩着两人,变成一滩淌在地上的暗红。
婚礼结束,新人入洞房,宾客们也纷纷准备回程。
赵月玑和御少暄送赵宰相上马车,赵宰相看着赵月玑,眼中有浓浓的不舍。
“月儿,怀胎十月是最辛苦的,你要好好保重身体。”
赵月玑眼里含着泪:“女儿明白,父亲也是,天气寒冷,父亲记得及时添衣,一定要好好保重。”
赵宰相从怀里掏出一枚做工精巧的金镶玉长命锁,放到赵月玑手里。
“这是送给未出世的孩子的,希望他聪明健康,平安喜乐。”
“多谢父亲。”赵月玑颔首。
赵宰相看向御少暄,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和深沉:“御少爷,是我亲手把掌上明珠托付给你,不管未来发生何种变故,还请你一定要保护好月儿和她腹中的孩子。”
御少暄抬手作揖:“请宰相大人放心,少暄一定以命相护。”
赵宰相欣慰地点了点头,转身准备上马车,身后传来赵熙兰急促的声音:“父亲!”
赵宰相身体一顿,赵熙兰跑了过来,她身后跟着锦弦。
两人跪下,赵熙兰眸中秋水盈盈:“父亲,熙兰知道,您不想再看见熙兰,但是父亲马上就要回府,熙兰虽然也在卞幽城,却嫁作人妇,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承欢膝下,请父亲受熙兰一拜!”
赵熙兰抬手拢袖,深深叩首,赵宰相沉默许久,还是没有看她,弯腰坐进了马车。
“走吧。”赵宰相沉声道,车夫甩了一下牵绳,马车缓缓向前开动。
锦弦扶着赵熙兰起身,赵熙兰白净饱满的额头上沾染了灰尘,锦弦拿着锦帕替她擦拭。
赵月玑看到锦弦的脸颊微肿,唇角还有血迹,她不动声色,身后的柳溪却惊呼起来:“这是怎么了?”
锦弦收起帕子,低下头,微微欠身:“奴婢胆大包天,企图陷害御少爷和侧夫人,少主命人每日掌奴婢的嘴,以示惩戒。”
赵月玑愣了一下:“侧夫人?指的可是……杨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