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元的眼神阴狠无比,他咬着牙,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御少暄,又是你……”
御少凌嗤笑了一声:“真没想到我这五弟平日里不声不响,还是个风流之人呢,才刚娶妻,就要纳妾了?”
赵宰相眉头一皱,道:“口说无凭,若你说的是真话,就带我们去看看吧。”
御少凌道:“都这个时辰了,而且外面到处都是寻找五弟的侍卫,怕是五弟早就惊醒,逃离柴房了吧?”
锦弦抬起头:“请大少爷放心,奴婢知道事态严重,已经将柴房从外面上锁。”
赵月玑眼神一凛:“你倒是思虑周全。”
赵熙兰看着她,一双眸子深不见底:“熙兰知道,长姐不愿意接受,但是眼见为实,还是去看一看吧。”
赵月玑没有说话,一行人走出鸣凤阁,赵芙妤眼神忧虑,小声说:“长姐,我相信,姐夫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赵月玑秀眉蹙起:“事有蹊跷,小淮王殿下,是你派婢女去通知我父亲的吗?”
容谙愣了愣,摇头:“我并没有吩咐过下人。”
赵月玑眼神锐利:“没有主子吩咐,那婢女怎会如此大胆惊扰宰相?”
赵芙妤瞪大了眼睛:“殿下,婢女有问题!”
容谙眼神凝重,他压低了声音:“本王马上去查。”容谙转过身,赵月玑吩咐春信:“你跟着去。”
“是!”春信转身小跑跟上,赵芙妤握住了赵月玑的手,赵月玑看着她,微微勾起唇角。
一行人来到柴房,门上坠着一道重重的锁,锦弦掏出钥匙打开,推了推门,果然从里面栓着。
顾景元脸色极其难看,他冲过去,猛地一脚踹开门,柴房里躺着一个女子,穿着淡紫色的寝衣。
“柔凝?”顾景元急忙跑过去,抱起杨柔凝,赵宰相走进柴房,四下张望,他看向锦弦,眼神凌厉。
“你不是说看到御少爷和杨姑娘在一起吗?御少爷呢?”
“这,这……”锦弦左顾右盼,眼神有些疑惑和恐慌,赵熙兰的表情也有些僵硬。
赵月玑站在门口,启唇:“这柴房门关上后,几乎没有缝隙,就算透过锁眼,也只能瞧见门口方寸,而杨姑娘倒在水缸旁边,你怎么可能从柴门外边,看到她的位置呢?”
“奴婢,奴婢……”锦弦一时间手足无措,她求助地望向赵熙兰,这时,少年清朗好听的声音响起。
“因为她在说谎。”
众人转过头,擒云和御少暄走了过来,擒云的手里拿着一件寝衣,锦弦的脸色瞬间煞白。
擒云走到锦弦面前,看着她:“这件衣服,是在锦弦姑娘的房中找到的。”
柳溪惊呼:“这件寝衣,和咱们少奶奶的一模一样!”
众人疑惑不已,赵宰相皱起眉,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御少暄往前一步,长睫低垂,眼下投着一片暗影。
“昨晚,我和小淮王饮完酒,独自回漱雨阁时,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她穿着与月玑一模一样的紫色寝衣,我以为她就是月玑,于是跟了上去,如今看来,昨晚我遇见的,是身穿紫色寝衣的锦弦吧。”
锦弦的身子颤抖起来,赵宰相眯起眼睛:“锦弦为什么要这么做?”
御少暄继续说:“为了把我引到柴房,进入柴房后,她对我下药,还把我和杨姑娘反锁在了柴房中。”
御少暄拿出一个盒子,说道:“这里面的东西,我已经找清平府的御医检查过,证实是可令男女动情的迷香,若不是我昨晚用随身携带的短刃划破手掌,我怕是不能轻易脱身。”
御少暄举起缠着绷布的手,赵月玑倒吸一口凉气。
“我想知道,是何人陷害,于是没有取下门栓,而是从窗户离开,就是为了引你出现。”
锦弦跪在地上,拼命摇头:“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是真的看到御少爷和杨姑娘苟且……”
“你还在说谎!”容谙的声音响起,春信跑到赵月玑身边,朝她点了点头。
容谙身后的侍卫抓着一个婢女,赵熙兰踉跄了一下,眼底流露出惊慌的神色。
侍卫松开手,婢女跪倒在地,容谙说道:“她是伺候本王的婢女玉允,她刚刚承认,收了锦弦的银子和首饰,将御少爷的行踪告知给她,也是锦弦让她大张旗鼓地通知赵宰相,让所有人都知道。”
容谙掏出一袋银两和玉镯,扔在地上,赵熙兰呼吸一窒,咬紧了牙。
顾景元恶狠狠地瞪着她:“这不是你的陪嫁玉镯吗?怎么会在小淮王的婢女手里?”
赵宰相也狐疑地看向赵熙兰。
顾景元怀里的杨柔凝呜咽一声,悠悠转醒。
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她蜷缩着身子,眼睛里满是泪水。
“景元,少夫人想要害我!昨晚,少夫人给奴家倒了一杯茶,奴家喝完后就失去了意识,等醒来时,奴家和御少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幸好御少爷对少奶奶忠贞不二,刺破手掌,不然,奴家,奴家就真的不活了!”
杨柔凝扑到顾景元怀里大哭起来,顾景元安抚着她。
赵月玑看着赵熙兰,眼神坚决,语气沉静:“你怕顾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