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奴婢的家人……”
映凝擦了擦眼泪,爬到御城主面前,猛磕了几个头,她带着哭腔说:“老爷,没有人指使奴婢,一切都是奴婢一人所为。”
御少暄不着痕迹地叹息一声,闭上眼睛。
御城主冷冷地看着她:“你为何要这么做?”
映凝抬起头,她的眼里已是一片死灰:“正如大少爷所说,若没有大夫人,我早已被赌鬼父亲卖去了青楼,我的弟弟也不可能谋得这么好的差事,大夫人是奴婢的救命恩人,所以奴婢每每看到老爷去其他姨娘房中,冷落夫人时,都会格外替夫人伤心。”
御城主皱了皱眉:“这和你给小少爷下毒有什么关系?冷落大夫人的是本座,四姨娘也非专宠,你为何要害少瑞?”
映凝的眼睛里噙满了泪光,她说道:“奴婢知道老爷很喜爱小少爷,所以在第一次抱小少爷时,就在衣服上涂抹了竹菇粉,就是为了让小少爷上瘾,果然,小少爷只有在云络阁才能安睡,老爷来云络阁的次数也渐渐多了起来。”
御城主眼神凝重:“你是说,你谋害十少爷,是为了让本座多去云络阁,多陪大夫人?”
映凝的声音颤抖:“奴婢没想害小少爷,奴婢以为竹菇粉只会让小少爷上瘾,不知道后果这么严重,更不知道四夫人给小少爷喂了蛮族秘药导致药性相冲,奴婢罪该万死,但奴婢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夫人……”
大夫人叹了口气:“你真是太傻了,本夫人与老爷夫妻多年,又有少凌这么听话懂事的孩子,老爷不会不顾念本夫人的,你又何必呢?”
映凝哽咽着:“老爷,一切都是奴婢一人所为,请您不要迁怒夫人,要罚就罚奴婢吧!”
大夫人急忙说:“老爷,映凝死有余罪,但是还请老爷看在她多年服侍妾身的份上,饶她一条性命吧。”
“不可!”御少凌往前一步,他的眼神冰冷狠戾。
“父亲,这贱婢的性命不能留。”
映凝身体一抖,不可置信地看着御少凌:“大少爷……”
御少凌的声音低沉:“若她活着,只会留下祸端,日后难保谁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再惹出风波,她死了,才能让此事彻底结束。”
御少暄站了出来:“映凝既已认罪,又怎么会惹出风波,大哥如此希望父亲处死映凝,恐怕有灭口之嫌啊?”
“你!!”御少凌一时语塞,他瞪着御少暄,男人好看的丹凤眼里满是冷冽的光芒,薄唇紧抿,不怒自威。
御少凌不敢相信,眼前的还是那个不争不抢的废物吗?
御少凌不敢再同御少暄对峙,他看向映凝,低声道:“你既然一心为了夫人,就仔细想想,什么样的结果对夫人和你的家人更好。”
映凝身子一震,她的鸦睫颤抖,胸口不断起伏着。
最终,她抬起了头,御少暄看到她眼底的恐惧惊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坚决。
映凝深深地看了大夫人一眼,站起身冲向柱子。
御少暄伸出手拉住她,衣袖嘶啦一声碎裂,映凝用力地撞在了柱子上,鲜血飞溅到御少暄的脸上。
“啊!!”二姨娘惊呼一声,抱着少瑞转过身。
大夫人捂着嘴,身子有些颤抖,御城主看着映凝瘫软的尸体,脸色阴沉。
御少暄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脸颊上的鲜血,他低下头,手里还握着映凝的衣袖,御少凌站在一边,鲜血映照在他的眼底,化作一片冰冷。
御城主起身,缓缓走下堂,他瞥了一眼地上的映凝,犹如在看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来人,把这个贱婢拖去乱葬岗。”
几个侍卫上前抬走了映凝的尸体,大夫人紧攥着手帕,惊魂未定地抚着心口,耳边传来御城主的声音。
“大夫人身为家中主母,治下不善,罚三个月月钱,每日巳时去佛堂抄经悔过。”
大夫人咬了咬牙,起身行礼:“妾身知错。”
御城主捻着沉香木,若有所思地呢喃:“至于四姨娘……”
二姨娘急忙说:“老爷,四妹虽然有错,但她毕竟是少瑞的生母,相信她也已经得到教训,日后定会好好照顾少瑞。”
御城主沉吟半晌,说:“映凝有罪,但四姨娘给少瑞喂蛮族秘药同样有大错,她不配当少瑞的母亲。”
二姨娘张了张嘴,见御城主的脸色,也不再说话了。
御城主走到容谙面前:“小淮王,这次本座要多谢你,本座新得了一幅琉璃屏风,就赠予小淮王作为新婚贺礼。”
容谙摇扇:“御城主客气了。”
“本座让人送你离府。”御城主转过身,御少凌上前一步。
“少暄。”
御少凌身子一震。
“你送小淮王。”
御少暄抱拳:“是。”
御少凌握紧了拳头,眼神里满是嫉恨。
赵月玑打了个饱嗝,下人们把锅子撤了下来,春信笑眯眯地看着她:“吃了锅子,少奶奶的身子可暖和了?”
赵月玑点了点头,她轻抚着腹部:“看来这个孩子也是个馋猫,吃饱了就一点都不闹腾了。”
春信柳溪对视一眼,忍俊不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