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御城主的眼神阴鸷,转动沉香珠串的手停住了。
大夫人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秋澈,城主在这里,有话不妨直说。”
秋澈应声:“是,傍晚时分,奴婢看到春信鬼鬼祟祟地离开朗月府,奴婢跟了上去,发现她与那卖白糖糕的王二私下交易,她将城主赏赐给少奶奶的并蒂莲步摇倒卖,王二塞了一袋钱给她,奴婢亲眼看见,春信把钱袋藏到了床底下。”
春信瞪大了眼睛,语气错愕且愤怒:“秋澈,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我今日没有迈出过朗月府半步,更没有和王二见面!”
“春信,你何必抵赖呢!云屏已经带人去搜查你的卧房了,很快就会找到那袋银子!”
她话音刚落,云屏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个钱袋。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赵月玑一眼,低头呈上钱袋:“老爷,大夫人,奴婢在春信姑娘的床铺下,找到了这袋银两。”
御城主接过,看了一眼,然后用力按在桌上。
赵月玑急忙跪下,言辞恳切:“父亲,月玑和春信是遭人陷害的,请父亲明鉴!”
大夫人眼神凌厉:“五少奶奶,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赵月玑看向秋澈:“秋澈,你说你亲眼看到春信和王二交易,那王二现在身在何处?”
秋澈答道:“奴婢一路跟随王二,但是他走进一条死胡同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月玑冷笑一声:“王二怎么会平白消失呢?难不成是你见鬼了?”
秋澈往前跪了几步,大声道:“老爷,奴婢没有说谎!”
御城主沉吟半晌,开口道:“王二跑不了,本座马上派人全城搜捕,倒卖府中财物之罪可不轻,物证、人证,一样也不能少。”
大夫人颔首赞同:“老爷言之有理,月玑,你也不用急着跪下,等找到王二,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云屏上前,扶起赵月玑,她在赵月玑耳边说了什么,赵月玑愣了一下,神色恢复如常。
城主的府军在城内秘密搜寻,他们闯进王二的住所和商铺,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半个时辰后,府军首领走进云络阁,抱拳道:“城主,属下带人搜索全城,没有找到王二,属下去城门查了出城记录,发现王二早在五日前就离开妄执城了。”
大夫人眉头一皱,秋澈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什么?不可能,这不可能,奴婢明明看见……”
春信挺直了腰板,道:“王二早就已经回老家了,秋澈姐姐,你说看到我偷偷出府,又说看到王二凭空消失,全部都是谎言!”
“我,我没有!!大夫人,奴婢没有说谎!”秋澈趴在了地上。
御城主意味深长地瞥了大夫人一眼,大夫人镇定自若。
“就算交易的人不是王二,也不能证明五少奶奶和春信的清白,月玑,既然你没有让春信倒卖那支步摇,那步摇现在何处啊?”
赵月玑愣了愣,神色有些躲闪为难,大夫人勾起唇角,秋澈猛地回过神,直起身,看向赵月玑。
“对啊,少奶奶,你们要真想自证清白,就拿出红宝石并蒂莲步摇!”
赵月玑咬了咬牙,道:“那支步摇,的确不在我身上。”
秋澈冷笑一声,态度再次嚣张起来:“少奶奶不会是想说,您把老爷赏赐的东西弄丢了吧?若是丢在府中,下人们拾得,必不敢占为私有。”
赵月玑有些犹豫,她看着御城主,正想开口,门外传来通传声:“城主,二夫人求见。”
御城主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时候了,她来凑什么热闹?”
门外小厮垂眸站立,说:“今日是霜降,更深露重,二夫人身子不好,若无要紧事,怕是不会此刻求见。”
御城主愣了一下,眼神一凛,缓缓掀唇:“传。”
二姨娘迈着莲步走了进来,柳溪跟在她身后,二姨娘站定,颔首行礼。
她的头上插着一支步摇,红宝石随着起伏摇晃。
大夫人的眼神变了,御城主有些惊讶。
“你头上的……可是红宝石并蒂莲步摇?”
二姨娘直起身子,曼声回答:“老爷,正是您赏给五少奶奶那支步摇,昨日,五少奶奶与我下棋,输给了我,我又随口赞了句步摇精美好看,五少奶奶便摘下赠予我。”
秋澈瞪圆了眼睛,嘴里不住呢喃:“不可能,这不可能……”
赵月玑走到了她面前,睥睨着她:“秋澈,日日都是你为我整理妆奁,许是你看到我的步摇不见了,以为是我弄丢,所以才想出这个法子陷害我吧?”
秋澈慌忙摇头:“奴婢没有陷害少奶奶,那袋银两,你又如何解释?!”
赵月玑转过身,沉声说:“父亲,嫡母,刚才云屏告诉我,那些搜到的银两上,沾有荧光粉。”
“荧光粉?”御城主有些疑惑,“为什么会沾上那种东西?”
赵月玑抬手行拜礼:“月玑恳请父亲熄灭云络阁的灯!”
御城主迟疑半晌,点了点头,下人们吹灭灯火,一片漆黑中,云屏手里的银两散发着幽绿的光芒。
“啊!”秋澈惊呼一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