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周旁搂着他爸的脖子,照脸就亲了一口,差点儿就给周达直接干破妨。
打发走了孩子们,他又拿出来两筒大鹏云雾茶,说是专门买来送给陆征的。
接下来,大家依旧是喝茶聊天。
除了听周达讲他在鹏城的工作和生活之外,卢雷也很会抓机会,一直拉着他问有关于超市的一些问题。
到了下午五点左右,尚蓝和四姐收摊后也来了。
这顿解封宴是相当热闹,大家一直聊到了九点多,才都恋恋不舍地离去。
接下来的两天,周乔先带着周达去看了百货大楼烧后的惨状。
剩下的时间,兄妹俩一直呆在家里,照着图纸商量着小洋楼的各种装修方案。
周达说了,小洋楼的规模究竟是服装店还是服装城,并不在于它有多大面积。
重点是在于它整体的经营方向。
梦萍一边织毛衣,一边问啥意思。
周乔就让她理解成零售和批发就行。
“周乔,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想三层楼都上精品,那每一件衣服就都得是独一无二的,至少在白春的是独版。
那样的话你别说三层楼,就是五层楼,它也是个服装店。可如果你想一个干小型的百货大楼,那就直接叫服装城,让人从名字里就得能听得出气势!”
“那还是干服装城吧,服装店一件一件地卖,得卖啥时候去。依我看,就叫‘周乔服装城’吧?哥,周乔,你俩说咋样?”
周乔托着下巴莞尔一笑。
然后她正式宣布,小洋楼以后就叫“周乔陆征服装城”。
自从拿了陆征的存折,她一直也没提那笔钱到底是算借的,还是折成股份。
对方也压根儿没问过,就跟从来没这个事一样。
周乔中间很认真地考虑了几天,尤其在做了那个奇怪的梦之后。
她现在已经明确的意识到,陆征在自己心里,早已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
与其他到处找别人开展副业,还不如把钱投到她这里才最保险。
只可惜,这么大个好消息,陆征同志此刻还不知道。
因为他正在老杜经常溜弯的那个体育场里,和李振国谈话呢。
当然是为了陆琳。
“陆征,我这个人一向实事求是。我承认陆琳说的都是事实,但你不能因为是她弟弟,就只听她一个人的片面之词。
我们俩走到今天,各自身上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相比之下,她的责任更大!”
李振国一口气连讲了三件事,件件都气得他额头上青筋暴起。
第一件事是因为四岁的小女儿,早在去年的时候,陆琳就把她送到了少年宫去学体操。
当时孩子还小,只是跟着随便比画比画,重点是培养这方面的兴趣。
可从今年开始,就进入了正式训练当中。
每天的倒立、悬杠、绕杠、攀爬等等,孩子没有一天不是哭着回来的。
李振国很心疼,有一天晚上临睡前,他就跟陆琳谈了谈这事。
“要不给孩子换个兴趣吧,我看我们单位有不少医生护士家的孩子,都在学舞蹈,像民族舞跳起来多优美,还有那外国的拉丁舞,看着就热闹。
实在不喜欢就学乐器,弹的拉地吹的敲得随便挑一样,总之别再让孩子这么辛苦了。”
“李振国,我说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吗?她都学一年了,现在要换那以前的苦岂不是白吃了?再说干什么不苦?你以为跳舞弹琴容易?
有句话说得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现在哭就让她哭吧,等将来有一天,她站在领奖台上为国争光时,就知道父母的用心良苦了。”
陆琳的一段话,把李振国怼得哑口无言。
他关掉台灯,用后背无声地抗议着。
李振国牢骚完这一通,忽然苦笑了一下。
他说站在一名父亲的立场上,他从来就不怕别人说他境界不够高。
运动员是能为国争光,但他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去吃这份苦。
除了这个事之外,他们在别的事上也有分歧。
例如端午节前夕,李振国说要给两个孩子的老师送些礼物。
陆琳不仅果断拒绝,还在言语中含沙射影地讽刺他,说他把市井那一套全都带回了家。
“说真的,陆征,我一直不能理解,你姐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学生给我送了点儿不太贵重的礼物,我就成了她嘴里的贪得无厌,我妈向邻居夸赞我有出息。
说以我为荣,她就说我妈是小人得志!还我有妹妹,人家在商场里租了个档口卖日化用品怎么了?不偷不抢光明正大碍着她什么了?
卖东西讨价还价斗智斗勇不正常吗?陆琳凭什么说她是浑身充满了铜臭味的女人?凭什么!”
李振国越说越激动,突然提升的音量,引来了路人们好奇的目光。
“你姐立志要当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这我不管,但我只希望她能明白,我所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给她和孩子们更好的生活。”
以上的话,陆征信了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