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泪一滴滴地砸在地上,那声音里的绝望纪书礼听着都有些不忍。
然后司命抬头,看向花千树。
“旁人看不到我现在的样子,你能看到的不是吗?”
神有三目,他用培养出一个财神的功德给自己换了一副年轻的容貌,可所有的伪装在神明面前是无所遁形的,他在花千树眼中,永远是那个皱巴巴的老头子。
“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他握住花千树的肩膀,“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小花,我想趁着还有机会,再多见他几次面。我到底是……欠了他。”
纪书礼听他的话听得云里雾里的,他悄悄往旁边挪了挪,小声问花千树:
“所以……司宴,也不是人?”
花千树抿着唇,摇了摇头,“不,他是。”
她在思索应该怎么解释,但纪书礼陡然睁大的眸子意味着她已经无需解释。
她顺着纪书礼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司命已经一点点恢复成他原来那副沟壑丛生的老态,须发皆白。
他又摸出他一直藏起来不肯示人的身份证,递给纪书礼,苦笑,“这才是真正的司宴,一个八十二岁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