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陌谨寒伸手将他抱住,“我在这里。”
他没问他突然间的怎么会情绪失控,只是耐心的一遍遍安抚着,强调着,“我在这。”
“乖,我在。”陌谨寒大掌在他后脑勺处轻抚,温柔的力度带着难以形容的魔力,阮温喻伸手在他背后扯住他的衣服,心中的悲伤被一点点驱赶走。
“这三年,你不在。”阮温喻埋首在他怀里的哽咽着。
“是我的错,让喻喻受委屈了。”陌谨寒轻轻捏他后颈,帮他放松,“咬我好不好?别哭。”
“乖宝,别哭。”陌谨寒吻他头顶,“爱你,这三年是我的错。”
不是的,不是陌谨寒的错,他受的委屈一定比阮温喻还要多很多很多。
只是他不会表露,习惯性扛下一切,为阮温喻遮风挡雨。
阮温喻并没有怪他的意思,突然提起只是觉得委屈。
委屈他们分开的三年,委屈他们各自受的委屈。
不然他不会在被陪伴的这一刻想起幼时的事,不会今早出门还好好的,却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掉眼泪,让陌谨寒担心。
他明明是个很坚强的人,明明也抗住了分离的苦,等到了重逢。
“你……”阮温喻努力控制住情绪,稳住声线,跟他说道,“你要陪我很久,不然,不原谅你。”
“好。”陌谨寒从口袋中拿出手帕,跟他拉开一点距离,替他擦掉眼泪,“陪喻喻一辈子。”
陌谨寒微微倾下身,声线放轻放柔,“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带你出国,在许愿池前许过的愿望?”
阮温喻点头,陌谨寒为他取消了当天的行程,回到许愿池旁,抛了一枚硬币,说要永远陪着喻喻。
“我不贪心,从始至终就这一个愿望,”陌谨寒轻抚他的额前被蹭乱的几缕发,告诉他,“虔诚祷告的人一定会被神明注意到,”
“我们期望的事都会成真。”
阮温喻看着他,悲伤在这一刻暂停,倒退,被甜丝丝的蜜糖包裹住,再重新注入他的身体。
他不再拥有悲伤的能力,被陌谨寒带动着,走向一个温暖而温柔的世界。
“回家了。”阮温喻主动牵住他的手。
“嗯,回家。”陌谨寒将手帕放回口袋里,带着他往车的方向走。
“我刚刚没有哭。”阮温喻给自己狡辩。
他每回情绪失控完都不想承认那个悲伤的人是自己。
“嗯,没有。”陌谨寒应着,“是今天风太大了,吹得我乖宝眼睛不舒服,对不对?”
阮温喻抿唇,压了压嘴角,然后理直气壮的应,“嗯,对。”
“那我替今天的风补偿你。”陌谨寒说道,给他打开车门,“回家给你做抹茶茉莉蛋糕。”
阮温喻嘴角已经压不住了,当即抬起头露着少见的,像阳光般璀璨耀眼的笑容,“好。”
陌谨寒的世界也随着被照亮。
他其实已经很久没见过,他这样坦诚对着自己笑的模样了。
陌谨寒手扶着车门,弯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爱你。”
阮温喻不习惯把心意说出来,但能做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回应这个吻。
我也爱你。
爱世界上最好的陌谨寒。
两人回到家,阮温喻开启练琴模式,陌谨寒则开启烘焙模式。
看着互不打扰,但又总能在隔绝开的两个空间里对上眼神。
等到陌谨寒重新低头,注意着打蛋盆里的蛋白,阮温喻摘下耳机,想到自己最近偷偷练过的流行曲,又看了看厨房里的陌谨寒。
虽然少爷对音乐无感,但应该也不妨碍他弹给他听的吧。
阮温喻认真思考了几秒,觉得自己逻辑没问题,当即就把电钢琴上链接的耳机线拔了。
很快,较为欢快的旋律便从客厅传进了厨房,陌谨寒抬头扫了他一眼,就见到阮温喻正好收回目光,开口跟上旋律。
【I really wanna stop】我真的很想让自己停下。
【But I just gotta taste for it】但我忍不住想要“尝尝”。
他英文发音很好,声线清朗而温柔,配上钢琴,配上他弹奏的这一幕,轻而易举就能吸引所有目光。
【……】
【Going out of my mind】我快要失去理智。
【I need to tell you something】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
【I really really really really really really like you
】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哐当’一声,陌谨寒把打蛋机扔了,从厨房走出来。
阮温喻看着他的动作,嘴角带上笑意,继续唱着:
【And I want you do you want me do you want me too
】我渴望你 你渴望我吗 你也像我一样渴望吗。
【I really really really real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