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和白连海父子,回至白氏炼器坊,却见一片狼藉。
破碎的物品,散落满地。而稍微有点价值的器物,早已不知所踪。
“哎呀呀,这真是……太惨不忍睹啦……”
因父亲沉冤昭雪,白飞鸿称得上是眉开眼笑。
即使见到财物损毁,却并不太过在意。
而葛兴霸和沈密,还赔偿了五十两黄金,一切都可以弥补。
白连海的心情,却是变得无比沉重,望着早已熄灭多日的火炉,长长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轻轻抚摸着那陪伴多年的大铁锤,低声道:“老伙计,除了飞鸿,就是你,陪伴我,最久……”
他的弟子们,仅因莫须有的牢狱之灾,怕受牵连,都不见了踪影,短短数日,已各谋出路。
亦未曾有弟子去牢狱之中,探望于他。
真是日久见人心,患难才能见真情啊!
白连海不禁感慨万千,幸好,他还有爱子……
爱子飞鸿,自懂事之后,就对炼器之术,情有独钟。
更是志向高远,向往成为中神洲最顶级炼器师。
“叮叮叮……铛铛铛……”
小时候的飞鸿,就经常光着上身,奋力抡着小铁锤,击打火红的铁块。
一番铁锤上下,一串叮铛声响,一阵汗雨飘下。
炼器,绝非锻造那么简单。
成为最顶级炼器师的志向,使小飞鸿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聪明和坚韧。
可惜,多年前,飞鸿娘亲病故。祸不单行,小飞鸿被歹人砍伤,幸好天玄子多日救治,才安然无恙。
白氏炼器坊,不乏聪慧弟子,但唯有小飞鸿最有天赋,最是用心刻苦。
因小飞鸿技高一筹,甚至有的弟子,暗自嫉恨师父敝帚自珍,却不知小飞鸿付出了多少汗水和努力……
往事已矣!
“真是一帮无情无义之徒,人心叵测啊……”
白飞鸿愤愤不平,他可深知父亲对那帮弟子的苦心与期待。
白连海淡然笑道:“呵呵,这也是件好事,他们再想跟我学习炼器之术,却无机会……”
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
他终于释怀,甚至有点感激这次诬陷,识破了弟子们的心性。
当然,教不严师之惰,这也是他作为传道授业解惑师父的失败。
将来,再收弟子,定要擦亮眼睛,观其品性……
“白叔父,你可曾知晓为何会飞来横祸?”
金戈唯恐将来,还会有图谋不轨之人,因弯刀之事,给白家父子带来灾祸。
金戈开诚布公,将从葛兴霸之处得来的消息,原原本本告之,未曾有一丝隐瞒。
白连海和白飞鸿,听得目瞪口呆,未曾想到此事,居然如此曲折离奇。
白连海神态变得严肃,眼神露出回忆之色:“半月形弯刀?难道是……哦,我想起来啦!我曾得到过一把弯刀,其实称之为弯刀并不恰当,它都没有巴掌大,而且没有刀刃,应该是件首饰……”
白飞鸿说道:“是啊,父亲将它送给了我。小时候,我极为贪玩,把它系上红绳,挂脖子上当成护身符呢!可惜,我不慎将它掉入了后院水井之中。金大哥,走,现在看看它还在不在……”
在院中角落里,有一口水井,这水井井壁,由石头堆砌而成,满是苔藓,井中之水,混浊不清。
“水井极深,那弯刀虽精美,但并不贵重。因此,我并未将它捞出来。为了飞鸿的安全,以防意外,这水井曾被厚石板遮盖着……”
白连海对白飞鸿,不仅寄予厚望,而且皆是浓浓的父爱。
井口旁,散落着四分五裂的石板,可能有人进入水井中查找,但显然并不用心。
金戈已用神识感知到了那把弯刀,静静躺在井底淤泥之中。
其上布满纹路,竟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显而易见,这弯刀绝对是非比寻常。
“金大哥啊,你可不知道,我在水中可闭气数个时辰呢!交给我,我一定找到它……”
白飞鸿已决定追随金戈,迫切展现自己的能力和价值。
而且,做为炼器师,岂能是毫无修为?
片刻后,一把银白色半月形的弯刀,就被白飞鸿打捞了上来。
白连海将弯刀放于掌心之上,仔细端详着。
“此弯刀,在井水之中,浸泡如此之久,未曾有丝毫腐蚀,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可能这弯刀,真的与星武王朝宝藏有关……”白飞鸿神情颇为激动。
白连海扬手,轻轻拍了下白飞鸿额头:“即使有关系,宝藏,绝不是你能染指的……”
白飞鸿揉了揉额头,讪讪笑道:“呵呵呵,那是当然,父亲,我决定了,将此弯刀送与金大哥……”
“啊?这却万万不可……”金戈断然拒绝。
金戈爱财,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而且,他对这弯刀根本无任何觊觎之色。
“天玄子师父和你,师徒二人,对我白家,可谓恩深四海。其实,这弯刀与星武王朝宝藏有关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它即使是宝藏钥匙,也恐匹夫无罪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