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密床边,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傲然站着一人。
作为曾经的捕头,沈密实力并不弱,亦有炼气中期的修为,他豁然翻身跪起,就准备发出至强一击……
而当他瞧清楚来人之时,身体变得僵硬。
“啊……金……金大人……”
金戈俯视着沈密,冷冷笑道:“呵呵,沈密,是我,但我不做镇守使好久啦,大人称呼,我可愧不敢当。你这一跪,还赤诚相见,难道是对我太仰慕了吗?如此大礼,我可受之不起啊……”
沈密赤身裸体,全身仅有一条黄色大裤衩。
他心思百转,即使面对的是金戈,但毕竟在官场中见惯了尔虞我诈、虚情假意,他还是迅速冷静了下来。
好似自从唐氏三狼与金戈生死擂台战之后,沈家与金戈,再未曾发生矛盾冲突啊!
沈家忌惮金戈的实力,金戈顾忌沈家会对其娘亲和妹妹不利,彼此偃旗息鼓,和平共处。
沈密缓缓跪坐下来,低声说道:“金……金兄弟,深夜来寒舍,欲要何为?”
金戈却是脸色骤变,阴恻恻说道:“沈密,称呼我为兄弟,你配吗?你居然让韦和、韦二陷害白连海,你就不怕报应吗?”
沈密骇然一惊,金戈竟然知晓了此事。
而且,显而易见,金戈与白连海,有着异乎寻常的亲密关系。
否则,也不可能深夜来此,欲图谋不轨。
“水城主已经查明,正是那白连海杀了韦和,伤了韦二……”沈密的嘴,很是严密。
“沈密啊,今夜你可以冥顽不灵,也可以耍阴谋诡计。但是,你若惹怒了我,恐怕你的血,必定会把这屋内喷得鲜红,还有你的小妾……”金戈毫不掩饰眼神之中的杀意。
“金……少侠,我不敢……”沈密貌似冷静,只不过,他的全身在微微颤抖。
他发现,小妾依然昏睡不醒,恐怕是金戈施展未知手段。
他对小妾生死并不在意,但是他在意自己啊!
在安乾城,金戈未必是第一狠人,但绝对是胆大妄为之人,更绝非仁慈之辈。
金戈有嚣张跋扈的实力和势力。而其修为,对他沈密而言,绝对是深不可测。若是想杀他,恐怕犹如探囊取物那么简单容易。
“沈密啊,韦二既然招供,白连海沉冤昭雪亦是轻而易举。但我想知道他被陷害的缘由。我给你一个机会,原原本本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啊……金少侠……”沈密满脸冷汗,瑟瑟发抖。
金戈嘴角浮现一丝狰狞的笑容:“呵呵,只有一次机会啊!我不介意用你的死,杀鸡骇猴……”
沈密脸色苍白无比,全身都已经湿透,他的恐惧,已经表露无疑。
“此事,是葛兴霸,让我这样做的……”
“哦?接着说……”金戈微蹙眉头。
原以为沈密乃是幕后黑手,却未曾料到,另有其人。
“葛兴霸让我想办法,从白连海处,搜寻一把半月形弯刀……”
既然开始坦白,沈密知无不言。
“啊,为一把弯刀,你就用这置人于死地之法呀?沈密啊,原本以为我心狠手辣,没想到你更阴毒啊……”
“金少侠,这只是权宜之计,事成之后,我自会还白连海清白……”
“哼哼,沈密,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你坏得狠。那弯刀呢?”
“金少侠,无论是炼器坊,还是白家宅院,我都差点掘地三尺,也未曾发现那弯刀……”
“真的?你是不是据为己有啦?”
“金少侠,我真的不敢欺瞒啊!葛兴霸许诺我事成之后,让我做管营使……”
“哦?他葛兴霸,区区一个书办,会有如此能力?管营使,应该是府主彭文博任命吧……”
“禀金少侠,葛兴霸不仅仅是水允之心腹,他乃出自源松府葛氏。葛氏一族强者无数,位高权重者众多,即使是府主,都对葛氏足够的尊重……”
“哦……”
“金少侠,葛兴霸绝不可得罪啊……”
“哼哼,葛兴霸,我呸……白连海平安无事,也就罢了,否则,无论是葛氏,还是你沈家,我就让它血流成河……”
“啊……”
“此事,乃是因你与葛兴霸,觊觎白连海之物引起,现在走吧,带我去找葛兴霸……”
……
夜已深,夜很静。
“那把半月形弯刀,究竟是在哪里呢?”葛兴霸躺在床上,心情颇为沮丧。
沈密陷害白连海之事,倒是办得漂亮,只是他却一无所获,根本没有得偿所愿。
他当书办多年,谄上欺下,爱财如命,谋得了众多金银珠宝。
但想到那弯刀,可能与宝藏有关,却谋之不得,他心中懊恼不已。
唯有一法,就是令白连海开口,以其子白飞鸿相威胁……
葛兴霸迷迷糊糊入睡,恍惚之间,却觉着全身湿漉漉。
他用手摸了摸,豁然一惊:“怎么会有水呢?还黏糊糊的……”
他急忙从枕下拿出一颗夜明珠,借着昏黄光芒,仔细查看,差点魂飞魄散。
床上满是鲜血,而鲜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