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称她为贾婶,谁要有“需求”,就会托中间人向她“进货”。她尤其喜欢拐带“小羊羔”,好骗,一句话就能跟着走。
今天,她就盯上一只天真的“小羊羔”,跟踪、欺骗、牵手,前面进展得十分顺利,虽然有只猫碍手碍脚,但问题不大,赶不走打包一起带走就是。
可万万没想到,半途杀出两个程咬金,大黑猫凶悍异常,小狸花也不是个善茬,它专门挑头发薅,跳开又跳回来撕扯一口,她觉得她头顶估计有块地方斑秃了!
两个男人赶来保护“小羊羔”,大黑猫凶神恶煞拦住路,贾婶狼狈地捋捋头发,眼神很是怨毒。
都怪这两只多管闲事的猫,不仅煮熟的鸭子飞了,还惊动了警察。但是没关系,待会就说她是认错人,没有证据,能拿她怎么样?
报完警,江黎蹙起的眉头没有松开,他与贾婶想的是同一点,没有证据,报警对人贩子估计不痛不痒。
他抿紧唇角,眼睁睁看恶人逍遥法外的感受,真难受!
眼前忽然一暗,有温热的触感抵住眉间揉了揉,江黎一愣,看见蒋扬那张胡子拉碴的脸,男人笑着:“乐观一点,至少留下了痕迹,警方会提高警惕的。”
“我明白。”江黎回过神,不自在地躲开蒋扬的手,“只是有些不甘心。你问到她父母的联系方式了吗?”
蒋扬摇头,拍拍抱住他大腿的小女孩的脑袋:“一起交给警察吧,说不定她父母已经报过警了。”
视线一扫,目光落到蹲在江黎脚边顾着舔毛的狸花猫身上,蒋扬清清嗓子,仿佛是自言自语:“太可惜了,要是能让人贩子赔点钱也好啊。”
江黎奇怪地瞥他一眼,好端端的提什么钱?你这家伙在暗示什么?
蒋扬的语气可太熟悉了,谈判桌上,老狐狸出损招掏空人家口袋的时候,就是这种意味深长的表情。
顺着男人的目光,江黎看见了自家老板的小狸花,他丢给蒋扬一个警告的眼神,你嫌命长?少打小狸花的主意。
蒋扬耸耸肩,他只是灵机一动,听说小狸花通人性,想尝试一下。
他歇了心思,但架不住狸花猫要出头。
刚才配合森乌与人贩子打完一架,陆余累得够呛,皱皱鼻子,呸掉嘴里的头发丝,一边舔舐皮毛,一边平缓气息。
听见蒋扬的话,陆余眼睛一转,舔毛舔着舔着喵嗷一声,软软倒地,爪子还颇像那么回事地抽搐一下。
猫受伤了喵,要检查,要赔款,尤其是精神损失费!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江黎,这是咱们老板最宠爱的猫吧,它是不是受伤了!”蒋扬率先接住狸花猫的戏,神色焦急地蹲下,想检查却又不敢随便触碰的样子。
江黎反应过来,配合无间地表现得着急万分:“可能是刚才被这个女人打伤了,我立即让他们调监控。”
然后,这位谈判好手对茫然的女人语速极快地罗列:“我的老板给这只猫投了保险,加上照顾猫咪的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交通费、住宿费、营养费等等,具体金额确定之前,我们保持联系。”
有纠纷未解决,他们理直气壮雇专人盯梢,要真的给钱,根据不明钱款的线索,警方总能挖出更多信息。
贾婶茫然:不是她,她没有!
她确实在挣扎中打到那只狸花猫几下,但对方很快跳开了,怎么就重伤了呢?是不是要讹她钱!
陆余一动不动倒地不起,这把森乌吓了一跳,两脚兽也不盯了,慌张地嗅闻倒地不动的小狸花,乖崽,哪里痛?
它焦急地四处嗅闻,突然被一只软软的爪子抵住鼻尖,应该在昏迷的小狸花,调皮地冲它眨眨眼,猫没事。
快,你表现得难过一点。
见大黑猫明显松了口气,陆余要求森乌陪它一起演戏,可不能在森乌这掉链子。
难过?突然的要求让大黑猫犯了难。
森乌在心里反复想了想这辈子输掉的为数不多的几场架,沉稳的毛脸终于流露出几分叫人发抖的阴郁。
可惜事情发生在它的幼年时期,因为年代太久远,它都记不清楚打架的细节了,不然还能更加“难过”。
陆余给它出主意:想想跟猫分开?
森乌一口回绝:不想!
森乌温柔地亲亲小狸花,哪怕只是一个不会发生的离别,猫也不愿意想象,猫的未来只有一个,就是与你永远在一起。
好吧,那你别露馅。
陆余叮嘱完固执的男朋友,闭上眼睛继续装身负重伤,表面淡定,其实在心里回味森乌的告白,喝了一壶蜜那么甜。
大黑猫健硕的身躯遮挡住小狸花,除了围着它们的两个人,人贩子看不见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江黎和蒋扬也不允许她靠近。
贾婶咬牙切齿:看来这锅是硬要扣到她头上,这个把白的说成黑的臭精英!
警察很快到了,他们带来了小女孩的父母,据说是妈妈在上班,爸爸带着女儿看店,他出个门的功夫,小女孩带着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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