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飞像是真被提醒了一般,恍然道:“神涂是吧?”
听见神涂两个字。
王蔼那一瞬间都要心梗了。
那可是王家真正安身立命的手段!
当年圈子里丹青之术有两大家。
秘画,和神涂。
甲申之乱时,秘画里最天才的人物窦汝昌和无根生结拜,导致秘画内斗和外患不断,最终没落。
如今论丹青,只有王家的神涂独领风骚。
这样的看家本领,要是被吕家拿去了,那还得了?!
王蔼瞬间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小子,你不会还妄想神涂吧?”
这话一出,在场不少十佬都脸色一变,眉头深深皱起。
大家其实心里都明白。
先前吕家要的所有,不过只是钱财。
只要花钱能消除吕家的怒气,再多的钱,王家理亏也只能咬着牙往外掏。
可神涂就不一样了。
这就如同吕家的如意劲。
支撑家族传承百年的手段,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
这根基要是一动,王家可就彻底完了。
会议桌上,瞬间威压四起。
吕慈沉了脸,但并没有着急说话。
因为身边的小狐狸并没有因为众人的威压,脸上就露出半分的胆怯。
威压越重,吕飞反倒笑得更开心。
“王老爷子,你这就狭隘了不是?”
“你王家连拘灵遣将都学了,我吕家不过是学个画画怎么了?”
学个画画?
你把神涂当画画?!
众人都快被气笑了,可笑到一半,大家突然反应过来不对。
吕飞说什么?
王家学拘灵遣将?
那不是风家手里的秘技?!
有些人震惊,有些人暗道果然。
而只有风正豪和关石花两个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拘灵遣将这四个字,对两人来说可谓是各有各的心结。
王蔼心里一沉。
他知道在龙虎山上,小并对吕飞出手的时候,吕飞肯定是认出来了。
这本没有什么,小并如果不死,他们也是准备在罗天大醮上昭告天下的。
但他没想到,吕飞会在这个时候抛出来……时机,太微妙了。
可事到如今,王蔼也没空再在意这些。
他只知道,吕家想要神涂!
“不可能!”
神涂有多重要,他这个家主最清楚。
那可是王家真正安身立命的东西!
就这样交出去,那王家岂不是被彻底架空?
钱财没有了,手段不保了。
他爹他爷他祖宗们的棺材板儿今晚就要压不住了!
王蔼怒极:“一人做事一人当!”
“围攻吕家这件事是我谋划的,说要屠了吕家的也是我一个人。”
“想要神涂不可能,有本事你就直接杀了我!”
吕飞却笑嘻嘻道:“这多不划算啊。”
众人:“??”
“咳,我是说这怎么能行。”
“老爷子你可是堂堂十佬,好不容易活了一百岁,怎么能这么轻易说死就死。”
“再说了,什么叫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们王家来袭击我吕家村的,可不止你王蔼老爷子一人。”
“你说让我杀了你,也就是说,所有来袭击吕家村的人,我都能直接杀了是吗?”
王蔼喉咙一噎。
下意识就冒出来的“是”立马就在嘴边来了个急转弯。
因为吕飞的神色很冷。
比他见过的所有时刻都要冷。
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弱者形象?
王蔼心里当即咯噔一下。
不知为什么,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
要是他现在说了一个“是”,吕飞现在就能只身杀到他王家去。
让所有人都给他陪葬。
毕竟吕飞这小子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说不定他现在就在心里想着。
——谁知道王家究竟有哪些人参与了围攻吕家村呢?
就算是全杀了,或者杀错了,最后可能也不过只是一句“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手快了,他怎么没说清楚呢?”
想到这里,王蔼的眼皮就不由地跳了又跳。
这种事,吕飞不是干不出来!
王蔼正不知该作何反应时,一直没开口的吕慈突然补了一刀。
“这样也可以。”
王蔼:“?!”
可以?可以你大爷!
这他要是答应了,岂不是把吕家的刀架在了王家所有人的脖子上?!
众人也惊了一瞬。
平日里,虽说吕慈都是一副狠辣的样子,可从来都奉行冤有头债有主,不会牵连无辜。
这次难道被王家给气狠了?
陈金魁斟酌着语气:“吕爷,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解空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枉增杀孽,不可不可。”
那如虎也沉着脸:“听说吕家不是也没死人吗……”
本来那如虎的意思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