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张添明对张睿的教育是彻底失败的。
张睿虽然在张添明面前像老鼠见了猫,但只要张添明稍微不注意,他就立马变成另一个人,吃喝嫖赌、为非作歹、仗势欺人、强取豪夺,就像个高官子弟一样。
张添明痛心之余,自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
所以张晴雪很小就学会了压抑自己的欲望,也学会了掩饰自己的行为。她并不快乐,内心早就厌倦了豪门中的一切虚伪和浮华。
她羡慕那些普通女孩,她们可以自由地哭笑、大声喊叫,有自己的小爱好,可以向父母撒娇、分享快乐和成就,可以交到不看重家世的朋友。
所以当叶帆提出要带她偷跑出来时,虽然她有些担心,但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现在,她要彻底摘下面具,迎接一个虽然不完美但无比真实的自己。
叶帆带着她兜风、去KTV嗨歌、去路边摊吃烧烤、去酒吧随着劲爆的音乐喝个痛快,甚至还去夜市跟小贩砍价,这一切都让她兴奋不已,因为她感受到了生活的无比真实。
疯狂了一夜后,叶帆把已在车上熟睡的张晴雪带回酒店停车场,然后给张添明的秘书打了电话。
秘书接到电话并不惊讶,两人在生日宴会上消失了一夜似乎也没引起什么波澜。她只是让叶帆把一切都交给她处理。
叶帆觉得张添明似乎知道张晴雪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不过他也没再多想。
秘书到了之后,他把车子和张晴雪交给了她,自己打车回到了医院。
医院里戒备森严,昨晚叶帆离开后,又增派了许多警察值班。叶帆知道这是张添明的安排,他现在对张添明更有好感了。
他大步走进叶若雪的病房,叶若雪还在睡觉。
叶帆见一切正常,没去吵醒她,而是自己回寝室整理行装。
他决定再回一趟江陵和凤城。
一方面,他要调动黑水会的一部分骨干来青城,他已经被赵家的袭击弄得焦头烂额,必须主动出击,在青城发展自己的势力。
另一方面,那次在考察共享单车场地时,遇到的人激发了他对武功内力的兴趣,他决定去江陵问问上官钦老爷子,他认为上官钦既然能得到修炼内力的书籍,一定对武学流派有所了解。
高熠和林刚这时才起床。
高熠迷迷糊糊地走过叶帆身边,闻到他身上的酒精味,不满地说:“去喝酒也不叫上兄弟们,真不够意思。”
叶帆笑道:“是我的不是了,回来一定给你们补上。”
然后拎起行李,大步离开了寝室,留下两人一脸错愕的互相对视。
六月的江城,天气已经有些热了。
清晨的荷塘里,荷花已经绽放,莲叶连成一片绿色的海洋,在一片鸟鸣声中,上官钦正在树荫下修炼气功。
虽然他已经接近耄耋之年,却没有衰老的迹象,运气吐息,毫不费力。
调息完毕后,他展开拳脚,打了一套金刚拳,只见动作凌厉、拳劲刚猛,确是平生所学的精华。
周围几个围观的人都鼓掌喝彩。
“老人家好功夫。”
“真是黄忠廉颇再世啊!”
其中有个人喝彩声最大,上官钦觉得声音很耳熟,打完拳收势后,才发现果然是叶帆站在那里。
“董事长您这内功厉害得不像话,没想到外功也这么牛,真是太罕见了!”叶帆边走边夸。
上官钦笑着摆摆手说:“哎呀,老胳膊老腿的,不中用了。年轻时候走了弯路,一门心思练外功,还以为自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可到了二十年前才明白,外功再厉害,没有内力做后盾,那就是个空壳子,招式好看但没什么威力。”
叶帆走过去,捡起旁边的水杯递给上官钦,“董事长您太谦虚了。”
上官钦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带着叶帆来到公园水池边的凉亭坐下。
“小周啊,这次来找我是什么事儿啊?”
叶帆不再客套,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来意,他想打听一些关于武功流派的消息。
上官钦摇摇头说:“自从咱们朝代开国龙武君登基后,就开始打压各种武术门派,这一压就是一百多年,那些所谓的门派早就没了影儿,现在谁还知道什么情况。”
叶帆对这段历史挺了解的,他知道在这种持续打压下,各门各派基本都销声匿迹了,所以他才来找上官钦打听消息。
他认为虽然上官钦可能真的不清楚具体的门派信息,但他身上肯定有值得探究的线索。
于是他换了个问法,问上官钦他的外功是怎么学来的。
上官钦没藏着掖着,告诉叶帆:“你要真感兴趣,可以去一趟江陵城外三十里的青云峰。”
叶帆告别了上官钦,打车到了青云峰脚下。
青云峰不算高也不算险,但山连着山,树林茂密,云雾缭绕,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叶帆沿着山路爬到了半山腰的一个道观。
道观的大门紧闭,房檐上的铃铛挂着,青瓦上长满了杂草,墙皮剥落,院子里堆满了落叶,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再往山上走,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