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未眠这个人,江落落内心很是复杂。
母亲与自己这十几年的苦楚,与他脱不了干系,若非叶音突然失忆,江落落此生都不想在与江未眠有任何瓜葛。
可,命运弄人……
见江落落垂眸不语,周衍适时的开口,道:“皇伯母,皇姐大婚时,外祖母他们都会来的,到时候你就能看到了。”
周衍对江未眠的称呼,只是他。
他虽然不清楚大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渊源,但他也能看得出来,江落落并不喜这人。
“皇伯母,刚才来时,我闻到宫里的腊梅香味了!皇伯母……我想吃御膳房做的梅花酥烙了!”
周衍那肉嘟嘟的面上,笑意盈盈,一双星星眼,看的崔太后心都快化了!
“怎么会少了你的吃食!”崔太后在周衍鼻尖上轻轻一点,宠溺道。
“昨日,哀家已经让人开始着手准备了,这会估计做好了,秋芳,快去看看!”
“是,太后。”秋芳应声快步而去。
“今年的腊梅,开的早了些,皇伯母知道你爱吃着点心,特意吩咐让人好生照看着,就等你们回来了!”
“多谢皇伯母!皇伯母最疼安之了!”
周衍几句话,哄的崔太后眉开眼笑。
“七弟。”崔太后看着坐在一旁的周禹冥,试探性问道。
“桑国……如何了?”
崔太后想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
大庆从未亏待过桑国,毕竟那是白瑾的家乡。
可白瑾是死于大庆,两国之间,对于她,都是模棱两可的态度。
大庆从未做出解释,物资照旧派送。
而桑国那边,也从未讨要个说法,心安理得的接收着东西。
周禹冥道:“桑国皇帝白深,亡。现任皇帝乃是瑜王爷,也就是我的舅舅,白瑜。”
“过几日,消息应该就传过来了。”
听到这话,崔太后不禁面露惊讶之色。
毕竟,他们一行人去桑国时,上一任皇帝白深可才刚登基不久!
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看来,周禹冥是去给他的舅舅撑腰去了。
不过,这样一来也好,有周禹冥在中间做纽扣,大宁与桑国之间,只会更加亲密。
这时,秋芳端着一盘点心回来了。
“梅花酥烙!”周衍顿时眼睛都亮了!
“太后。”秋芳放下点心,轻声说道。
“皇后娘娘来了,正在门外候着,要不要……”
崔太后看了江落落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她还没来及跟江落落说这事呢!本想让她们今夜宴会上见的,这杨皇后,竟独自来了!
“让她进来吧。”
江落落不动声色的与周禹冥对视一眼,将周衍抱了过来。
“唉……崇儿的皇后,你们还没见过呢,正好见一见吧……”
崔太后的语气有些惆怅。
江落落思索片刻后,道:“皇嫂,这皇后,可是上次看的画像之一?”
“若是就好了!”
崔太后无可奈何道:“哀家给他选了那么多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可崇儿倒好,在宴会上,竟独独看中了场上唯一一个会武功的女子,杨榛。她的父亲,乃是骑兵副将,杨宽。”
听到这个名字,周禹冥谋眸色微闪。
崔太后继而说道:“琴棋书画功底略浅,四书五经亦是不熟。”
“并非说她不好,相反的,哀家倒是挺喜欢她的性子的。端正大方,不会弄那些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东西。”
江落落:“那皇嫂为何闷闷不乐?”
“哀家只是觉得,崇儿成日里手边不离书,寻一个精通诗词的皇后,日后也能替与崇儿有共同话题。”
“谁成想,最终崇儿竟定了杨榛!”
“母后!二皇嫂哪里不好了!”周瑞阳不赞同的说道。
“通透,大气,豁达,这个脾性,作为后宫之主,在合适不过了!”
周瑞阳与杨榛,倒是很是说的来。
“后宫并非只有一个皇后,日后还会有多个女人。要是皇后只知道吟诗作画,争风吃醋,那二皇兄在朝堂上如何安心?!”
听到这,江落落心中也明白了些。
这女子,只怕不似闺阁中那般简单。
看样子,周崇业并非他面上那般温和,主意,正的很!
“哀家是怕他贪图一时新鲜,日后在后悔啊……”
“毕竟,这一国之后,一旦定下来,若非大错,如何能轻易更改!”
闻言,周禹冥道:“崇儿并非冲动之人,相反的,他每次做事之前都会深思熟虑。他性格虽好,却也有一股犟脾气。”
“而且,杨宽此人,我也有所耳闻,为人正直忠厚,不会做那溜须拍马之事。否则,以他的资历,不会只是个副将。他的女儿,应该错不了。”
“是啊皇嫂。”江落落接过话。
“你别一上来,就将她列入“不合适”的名单里。如今已然昭告天下了,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且先放宽心,或许,这杨榛身上,真的有什么,你还没来得及发现的过人之处呢!”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