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辰醒来,闻到鼻腔里充满血腥的味道,而她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反绑在椅背后边,她抬头再看,发现自己身处地下室内,头顶斜上方的天花板上亮着一盏散发苍白颜色的日光灯。
奇怪的是,她除了因为被注射了药剂感觉头晕之外,并没有察觉到身上有过于疼痛的地方,却一直闻到股浓郁的血腥味,这让她下意识四处看了又看。
这一看,陆星辰不由倒抽一口气,面上也因为惊恐而瞬间变色。
在她右手边同样绑着一个人,绑法跟她差不多,只是这人跟椅子已经倒在地上,整个人包括椅子上都是血,那些血在日光灯下,呈现出黑色半凝固的状态,显然已经流了不少的时间。
仔细再看,那些血是他的手腕跟双腿之间流出的,显然在他倒下之前,曾经受过一长段时间的折磨。
具体生死看不出来,只能辨认是一个男性,陆星辰下意识反应就是,还好不是厉臻。
可这人又是谁?
客观推测,将她带到这里的人不是陈孝琳就是陈淑芬,或者是她们两个人,所以这个男人应该是他们认识的人,只是她没有看出来是谁。
要说心里不慌,当然那是假的,陆星辰只是在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再次看向四周发现没有陈孝琳或其他人的影子,又继续观察周围的环境。
但看到的也就是唯一一扇关闭的铁门,还有一个可能曾经装着排风扇,但人肯定穿不过去的一扇圆形窗户。
陆星辰又试图动了动肢体,但绳子的绑法非常诡异,她越是挣扎越是缩紧,一时间无法找自救的办法,陆星辰索性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让自己更冷静一点。
只是,想到身边躺着的不知死活的男性,她心里确定自己的情况跟昏迷前想到的一样,非常危急。
因为如果对方手上已经有一条人命,那么再杀她的概率就非常大了,这也是为什么对方选择那么明目张胆地对她下手的原因吧?
陆星辰睁开眼再次看向地上的男人,她希望他没死,那样至少还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讯息,或者一起对付……
一起对付这场灾难大概不可能了,因为男人流的血实在太多,不过陆星辰还是努力往前辨认对方,就在这时,室内突然响起了突兀的女声。
“你这是想知道他是谁吗?”
陈孝琳!
陆星辰猛然扭头看,可因为视线极限,她只大概看到了身后墙壁上一个黑色的东西,等到陈孝琳再次冷笑一声说,“其实你是认识他的,他是王思林啊。”
陆星辰可以确定,她后边有一个扩音器,所以这室内是装有监控系统的,声音虽然是从后边传来的,但按正常来说,不会有人将摄像头对着被监视人的背后,所以陆星辰再次抬头看向前方。
这时她发现在日光灯架的后边,有一个不过拇指大小的摄像头。
果然在她看向摄像头时,陈孝琳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但看到地上的死人时,我看你还是怕得要死啊。”
陆星辰迅速捕捉到她话里的讯息,偏头看向地上的人,所以,王思林死了吗?
看她看过去,陈孝琳不以为然道:“谁让他贱,我都拒绝他了,可他自己心甘情愿当舔狗,因为我三两句话就跑去做这个做那个的。
比如,我喝醉了跟他说,我从小就生活在你的阴影下,而你凭借着陆鼎晟女儿的身份,事事都压我一头。
结果他自己跑去找你的麻烦不说,包括利用张纯儿对你出手,也都是他自己去干的,结果非要说是为了我,就连被陆家打断腿的事,也说是因为我。
当然,不止王思林贱,陆以恒更贱,要不是他坐牢了,那今天他也会躺在这里,哼哼……”
陈孝琳说到这里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似乎又觉得挺没意思的。
“一群只会仗着家世耀武扬威的人渣,明明提供了那么多信息,却没一个人能成事的。
尤其陆以恒,是他自己说我是他的白月光,那么,他就该好好听我的话就好了,为什么要对我下药?!
而王思林这个混蛋,看到我被陆以恒带走居然怪我贱,说他追了我那么多年,我却宁愿选择一个有妇之夫也不选择他,所以他偷拍了我的照片并发布到臻诚公司,让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不说,从此之后也没办法再抬头做人。
他该死!
尤其该死的是,他居然说我喜欢陆以恒那败类人渣,可我喜欢的分明是厉臻啊!如果没有陆以恒没有王思林,我的第一次还能留给厉臻的!”
陆星辰瞬间有股恶心涌上心头,但她闭上眼忍着,不去接这人已经开始有些点狂怒的话语跟情绪。
陈孝琳见她不出声,突然出声道:“你听到我说喜欢厉臻,很意外吧?”
陆星辰没有回答。
陈孝琳突然大声质问,“我问你,意外吗?!”
陆星辰闻言抬头看向摄像头片刻,平静回答道:“不意外,我问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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