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一步……
宗寥心头一跳,心道飒风说的进一步是她想的那个进一步吗?
这姑娘莫非在男人面前也是力拔山兮气盖世那一挂的?
她可不好问,只道:“哎呀,当然不是啦。我们要是在乎旁人那点流言蜚语,又如何会走到今日光景?殿下又怎会甘愿走进一个一个圈套?”
“那是如何?”
“就是……”宗寥支吾。
犹豫少时,她随即向飒风坦言道:“那天瀚不是跟我玩失踪嘛,然后我就跑奕王府去质问殿下,我当时着急了,就没沉住气,就凶了他,我真的……很凶的,差点就揪他领子动上手了!
可是……最终事实是我误会了他,瀚并不是他设计让人带走的,这事说来……唉,前前后后都是我没处理好当中关系!”
“就这样?”飒风皱眉,不解地对她翻白眼。
宗寥忡怔:“就这样?这事儿很严重的好吗!我凶殿下啦!”
飒风道:“你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就算是故意的又如何?
能得你一片真心,是他奕王的福气,他就该理解你所有的冲动,包容你所有的不完美,如果他连这点都做不到,他凭的什么来配你?”
宗寥道:“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吧,感情里虽我也不跟他分高低贵贱,不比对谁配不配的,可他那样……看起来矜美可人的,我怎么可以凶他?我心底里是不舍得的。你不知道,我还暗自发誓要守护他呢。”
宗寥说得认真,语气里也没有要向谁证明她云安世子威风不倒的嚣焰,就只是很柔的话,且她还是站在女儿温情的角度说的。
飒风不知世子是女郎,听了宗寥的话只觉得她气概凛然,是男人该有的深情与担当。
凭她经历,她看得出,宗寥对南宫述是真的有情。
飒风道:“好吧,你能这样想……也好。其实,不论是男人与女人相爱,还是像你们这样——男人与男人相爱,只要不因对方作贱自己,就是好的。”
“作贱自己?怎么能够!且不说我是个……男人,就算我是个女子,只要我有那个能力,我的男人必要由我来守护。
即便他有力拔千钧的本事,我也不会安然躲在他的羽毛下呼吸。”宗寥平和说着,眼里涌现的却是桀骜不自屈的光芒。
她的目光投向蔚蓝天际的时间里,飒风看着她。
飒风颇为欣赏地关注着宗寥的神情。
在她身上,她似乎看到了一些与曾经的自己相同的特质。
——曾几何时,她就身体力行去守护过所爱之人。
那是一段沉痛的往事,她不愿回想。
宗寥对南宫述的感情转变的同时,她身边的人对其的态度渐渐也有了改观。
从前,飒风极为不喜欢南宫述端着世事于己无关还阴冷恃权的姿态,但看宗寥在与他的相处越发变得温和,柔善,眼界、学识也似乎回到出事前的状态……似乎还更比以前了。
这样的成长令人欣慰。
飒风道:“那个奕王……看起来是不怎样,性子阴沉沉的,但是对你……我想……他不仅不会因为你凶他而生气,还会觉得你是个极有趣的人,会因此而更加喜欢你。”
宗寥垂下眸色,苦着脸幽怨道:“就是因为他没生气,还……还对我更温和,我才好没脸在他面前出现。
不是我这人矫情啊,我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感觉我没至始至终去信任他,感觉自己辜负了他对我的好。我不该乱揣测他的。
我本想给他这世间所有的无与伦比,可到后来我才发现,得到无与伦比的人是我,是他给了我追求未来的动力,给了我情感上的温暖……呃,总之就是,能得他赤诚相待,是我宗寥的人生至幸。”
见飒风低下容颜,侧望向另一边,不知是不屑她的话还是怎样,宗寥或是或非地解释:
“他的好旁人也许不懂,当然,我也没想强求谁去懂,他有我就够了,我会永远看着他,宠爱他,用我的方式。你也爱过人,我想你会明白的。”
飒风没搭话,躲开的眼眸前氤氲着,朦胧了事物,一双倩目尾处强敛微红。
宗寥不见她情绪,自痴笑:“他是一株开在我心上圣洁的花,值得我倾尽心力去养护,一辈子养护。”
她说着她的美好,飒风却快要忍不住自己的悲伤了。
为了让宗寥赶紧走,不叫她察觉异样,飒风抱着手臂往前慢慢走着,边悠悠说道:
“听闻南面的女子柔媚婀娜,善解人意,你的花眼看就去那里,往后又常居远地,谁敢保证他有一日不会开在别人的心上?
你有无听说过?说是与蔚州隔海遥呼的茨莱国女子为尊,女子数量比男子多出六七倍不止,听说可十女共侍一夫,那场面……定然壮观极。
话说那茨莱国的女人各个妖媚多姿,欲壑难填,见本国男人根本不够分,她们便把主意打到邻国的男子身上。
借着与邻国互市的便利,她们在沿海境岸开设许多的茶肆酒馆,艳楼客栈等趁便接近某些……唔……专挑长的好看的男人去勾引,然后哄骗他们入帐,为她们授子,以用他国优良的血统壮大本国的实力。